他问的问题越发有攻击，百里鸣岐却仍旧没什么特别反应：“应该不是。”

十三岁的时候，无是非遇见了住持。

百里鸣岐被他抓过很多次衣领，这次也没能幸免，关键是他看着无是非那张凄惨的脸也实在不了手去揍他。

无是非忘了自己是怎么活来的了，对暴力无法反抗时也挨过揍，每每死不了，他都觉得自己是幸运。于是日积月累，无是非对伤害到习以为常，也以为自己的早就习惯了受伤。他觉得自己比一般人得更结实，所以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受伤之后自动恢复的况。

他老听别人说养儿是为了养老送终，他师父没有儿，以后也不会有，无是非打算自己给师父养老送终。

意识，好像就在大街上要饭讨生活。

无是非总是脏兮兮的，在地龙湾打了几年，打来一不好听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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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无是非的睛冷漠地说：

“吃东西么。”

无是非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伸手就去抓百里鸣岐的衣领：“什么叫应该不是？也就是说有可能是被你引来的？对不对！是不是你们了消息……”

后来府城那边断了这里的补贴供给，住持也老了，不再山，寺里的和尚人数差不多便固定来，就那么几个人。

后来他就被住持捡回去了。

无是非盯着自己肚上那个小包袱看了半晌，黑珠在眶里慢慢过来，瞥向百里鸣岐：“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那天他实在太饿了，偷了一个包，被包店的打手追好几条街。地龙湾的规矩是，你手贱偷了人家的，没人会，打死不论。那个打手手太狠了，没把无是非打死，也打得半死不活。

百里鸣岐垂目看着他，面无表地摇摇：“我这次上山是为了拜访住持。”

伤养好之后，住持说他跟佛门有缘，要收他为徒。这对于无是非这孤儿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当然同意，住持说“疯狗”这个名字跟佛家的气氛不合，给他改了名字，叫无是非，法号了非。

“那些人是你引来的吗？”

他上突然被扔过来一个包裹，无是非没动弹，包裹顺着他的到地上。百里鸣岐顿了顿，然后在无是非边蹲来，他伸手将那个包裹捡起，好好地放在无是非肚上。

无是非小时候当然也被人欺负过，这个世不好，人们没空产生多余的同心，即便是小孩也得不到特殊优待，多数时候，他们反而会看你弱更加欺负你。

浮化清心丹果然是好东西，吃去没多久，那无法控制的无力便慢慢消失了。无是非张着四肢躺在大钟寺的院里，天上有细小的雪飘落来，落在他脸上，凉凉的，无是非便越发觉得四周寂静无声。

无是非没有父母，只有师父。

后来无是非渐渐明白过来，大钟寺说是个寺庙，其实就是个收容所，住持有时候山化缘就会带回来几个人，无家可归的人，或者孤儿……总之这里什么人都收。

这里……一个人都没了。

他大了之后，变得很能打，一来无是非不怕受伤，不怕死，于是拼命，二来他谙不赢就要挨揍的理，手狠，也知先手为。

但是就那么几个人……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