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自己能够拥有自行离开这次回的权利后，厄西就意识到了：这次回，真的会和他过去经历过的，完全不同。

——他发誓。

他们终于可以不用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曾在第100回发生的悲剧，终于不必再次上演。这一次，他可以从容地退场，用另一姿态，另一份，另一立场，去和前这个人和平地别，坦然地迎接自己十几年后的命运

“这一次，你不会再杀死我的。”

“然后呢？”黑洛弥无法理解地看着他，“成为圣后，再一次杀掉你吗？不……不可能的，我不会让那事再发生的！”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那个人说，一脸认真，“我不会反抗的。”

他可以付一切，献上一切，哪怕是让他当场自裁，哪怕是要去同鬼易，他都绝不会再伤害这个人。

厄西一怔，一时没说话，对方却以为这是默认，淡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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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西：“……”

神有飘：“……我不知。”

“对，不会发生的。”

虽然他同样活不过二十年，但对“永生”的他来说，活过二十年或活过二百年，其实并无太大差别。真正让他振奋和期待的，是那把悬在的“你必须死在黑洛弥手中”的尖刀，这一次，终于能够消失了。

黑洛弥重重叹了气。

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事发生，对方迫他杀死自己的行为他也会格外提防——他要让这个人活去，好好的活去，无论让他什么，哪怕是对方要求他再也不要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也会照不误。

黑洛弥抬起，对上那人平静的目光，那个人的声音轻柔而定，轻易地就将他心底横冲直撞的焦躁和混给抚平。

“老师，别再对我隐瞒了。”他重新抬起，平静地看着厄西，“你来到我边，是为了复仇吧？”

直到手背传来温的觉，黑洛弥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心得极快，差一又陷迷的怔状态。握住他的那只手微微收，肌肤相亲，更多的温被传递过来。

哪怕只有一次，仅仅只是一次，对厄西来说也弥足珍贵——

“如果你真的想为我什么，那就去参加圣选。”厄西说，“成为圣，这就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你在说梦话吗？”厄西真是哭笑不得，“还是你觉得我是傻的？我如果想杀你，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我嘛不在五年前就一刀宰了你？再说了，谁复仇会跑上门当对方的导师，把对方培养起来后再开始复仇的？这是吃饱了没事吗？！”

“你那么恨我。”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他的心至今都无法平静，“其实连我都在恨自己——我杀了你那么多次，换了任何人都会对我恨之骨吧？我不知自己能些什么，也不知怎样才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我甚至不知我还有没有资格来赎罪……”他几乎是语无次了，“你哪怕是死，都不愿留在我边，甚至说再也不想见到我……那你为什么还会来找我？除了来复仇，来索命，还能是因为什么呢？我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你呢？”

这个理黑洛弥当然懂，也是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

厄西知黑洛弥是认真的，从他的神就能看得来；正因如此，他更觉得很荒谬，荒谬得他简直都要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