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原因，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想看看。”厄西低声，“不知为什么，最近总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会想起……我们当年还在霍斯达堡法学院念书时的事。”

黑发青年底闪过一丝怀念，但很快就被苦涩所替代。

“那些日，对你来说是煎熬吗？”他问。

厄西微微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会时时刻刻看到你的仇人，但为了复仇，你还必须忍气吞声，事事忍耐。以你的格来说……这是很煎熬的吧。”

厄西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

“也不全是。”他说，“或许初期是这样没错，但相后，我发现你其实和我想象中有很大不同。我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朋友，但和你往后，我发现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其实也不是件很讨厌的事。我有时甚至会想……如果我们不必相互厮杀，彼此仇视，而是能一直和平的相去，那该多好啊。”

黑发青年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讶。

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如此直白地表心迹，虽然很意外，但他的心不由得随之柔来，望向对方的目光也格外温柔和真挚。

“我们可以的。”他真诚，“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和平地一起活到最后，只要你合我，再等等我，厄西。”

银发族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突然伸手，似乎是要把手里握着的吊坠项链还回来，黑发青年抬手去接，但对方并没有松开握着吊坠的手，反而伸另一只手，将黑发青年的手盖在自己握着吊坠的手背上，看上去像是对方在握着那只握攥成拳的手一样。

“黑洛弥。”厄西突然说，“你知吗？我用数千年的时间去仇恨敌视你，用数百年的时间去调查研究你，然后又用二十年的时间，真正走近和了解了你。”

那个人微微皱起眉，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在什么，我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你以为我是足够宽容大量，或是因为你表现得足够有诚意，我才能不计前嫌，与你好吗？不，我只是觉得这或许是改变我命运的唯一途径，才会默认与你成为朋友的。”

厄西抬起，对上那人起波澜的黑眸。

“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们生来就应是死敌，而不该成为朋友。就比如现在，虽然我明白你的确为我了很多事，也能回忆起我们过去经历过的所有时光，但我无论如何，都再想不起我们当初好时的心了。”

“我现在看到你，只有无尽的恨意。”

“——和前99次，我临死前所受过的……一模一样的恨意。”

一刺目的蓝光从厄西握蓝宝石吊坠的手中迸而，方才他握得那么用力，指甲早已嵌掌心，刺破了手心的肤，溢了族之血。鲜血浸染着那枚纯净的法宝石，激发了它潜藏的力量，璀璨的蓝光消散后，那颗圆的宝石已化为了一枚扁平的棱形蓝刃，它是如此锋利，厄西立刻就觉自己的手掌被它划穿，伤可见骨，疼痛一阵过一阵。

他笑了。

他盯着前的黑发青年，对方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不妙，拼命地想要回手去，但厄西抓着他不放，本不让他有的机会。

——唯有这样，你才能获得解脱。

脑海又响起了那个机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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