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过来，我求求你醒过来，楚惜……”

手指忽然动了动，濡的睫慢慢睁开，叶薇双迷蒙，还有些不敢相信“贺兰晟……”

一松。是啊，他不能来，她怎么忘了呢？早在太上驾崩后，她就猜到自己的孩应该会在国丧期间生，换平时皇帝也许还能抛开规矩冲来陪着她，可这样的特殊时期却绝不可能。提前焚香沐浴都还嫌不够心诚，主动来沾染血腥污秽算怎么回事？他若真这么了，不知会引发多大的动。

贺兰晟接过襁褓，俯亲亲叶薇的额，“是啊，我们的女儿。楚惜，谢谢你。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好想再看看他……

沈蕴初看她气息一弱去，睁大了睛，“表，表你别吓我……你醒醒……御医，御医你们快想办法！”

再次剧痛，稳婆大喜，不住地叫娘娘用力，叶薇和贺兰晟两手握，用尽全力气发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她以为她还在掂量，以为她没有完全陷去，以为有朝一日他若变心，她依然能从容。可没想到真到了分别这刻，自己会是这样肝寸断的不舍。

“啊——”

“你又要丢我吗？带走了我们的孩，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日复一日地思念你们，你就这么恨我？可是我会受不了的，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她答应了要为他生这个孩，答应了要永远陪在他边，还答应了好多好多事，可是都不到了。

房间弥漫着血腥气，视线一扫就看到床尾的铜盆中鲜红的血，他越走越近，榻上的女也越来越清晰，脸颊还是通红的，应该是刚才用了太多力气所致。所有人都因为他的闯而大惊失，她却没有半反应，依然闭着睛，睫被汗得。

贺兰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这五个时辰他一直在外面等着，中间无数次想要冲来，却都忍住了。对神灵不敬是大罪名，他不能拖着她和自己一起承受这事。可就在刚才，他听着产房传来的惨叫，还听到了沈蕴初的哭声，来不及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率先了反应。他忘记了后果，只是想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先见到她。

叶薇和贺兰晟对视，两人的中都满是泪。那小小婴儿被包了明黄的襁褓，由安傅母抱着送到两人面前，叶薇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幻象，轻声：“真巧，也是个女儿。”

母亲挣扎产的画面又闪过脑海，那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一定是父亲，可是父亲没有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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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晟呆呆地看着她，想笑泪却倏地落，“是我，我来了。对不起，我应该早来的……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会一直陪着你！”

产房有片刻的死寂，接着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有如天籁！

他蹲|，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声音也跟着颤抖，“阿薇，楚惜……是我，你睁开睛看看我，楚惜……

“恭贺陛，贺喜陛，是位小公主！颐妃娘娘为您诞了位健康的小公主！”

房门忽然被踹开，沈蕴初仓皇回，只见面苍白的皇帝阔步而来。他后还跟着好几个人，似乎是想阻拦他，可是看着君王已经直奔床榻而来，只能放弃。

原来到最终，自己也只能以同样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