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年过世，宋相迎娶白氏也在同一年，虽说大燕男不用为妻守孝，但发妻尸骨未寒就续了弦，委实薄了些。

更何况，隆献后话里话外还调了白氏那贵的，这不是在暗示左相是看上了白氏的份嘛！

宋楚怡放在案几上的手慢慢握，到最后指节都隐隐泛白。她不敢再看隆献后，生怕会不住自己的表，生怕当众失态。

她怎么敢……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甚至还提起了那个女人和她的母亲！

那个让她恨之骨的女人！

脑中忽然寒光闪过，她瞬间忘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

如果……如果皇帝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生怀疑了怎么办？

如果他反应过来，当年救他的可能不是妹妹、而是，又该怎么办？！

“不过沈容华怎么对这些这么清楚？等等，你姓沈，该不会……”

沈蕴初从容：“娘娘猜得没错，沈夫人正是臣妾的姑母，认真算起来，臣妾还得唤左相大人一声姑丈呢！”

宣妃拊掌大悦，“妙极妙极，聊了半天竟是这等关系。皇后娘娘，那沈容华是不是也算您的表妹了？”

宋楚怡心如麻，随应：“恩，差不多也算吧。”

隆献后却摇摇，“原和继室到底不同，沈夫人所的大女儿和沈容华才算货真价实的表妹。”

宋楚怡觉得自己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忙不迭岔开话题，“说到这个，母亲前几日时还说呢，多年未见娘娘、挂念得。娘娘可千万要赏个脸，挑个时候让母亲来陪您品茶。”

她太着急，话里便有自降份，上赶着讨好似的。隆献后本就只是想借着提提原让她丢面，此刻见目的达到也不过分纠缠，笑：“自然，孤也很想念白夫人。”

“她叫什么？”

陡然传来的男声让大家都愕然了。回一看，却见皇帝手中握着盏白玉酒樽，姿态闲适地坐在那里，自有睥睨天的气度。

他没旁人，只是凝视着宋楚怡，很慢、但是很认真地问:“你那个，她叫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隆献后和左相为了能不能叫“隆献皇后”而僵持的例是参考的嘉靖的生母蒋氏，他们那会儿就为了“兴献后”还是“兴献皇后”的称呼纠结很久呢……

关于皇帝要追封生父生母为皇帝皇后这个吧，我觉得也不是他要求过分，因为确实有类似的例。譬如汉哀帝的生父追封为“恭皇”，生母追封为“恭皇后”，宋英宗为了如何称呼生父也闹了“濮议”事件，嘉靖的“大礼议”就更不要说了，登基前十几年为这事儿就没消停过。总之这礼仪问题在古代就是一团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互不相让。古代的大臣们都可以吵那么多年，咱们为现代人怎么分得对错来？所以看节就可以了，么么哒。

阿笙也不是严格的考据党，选择史实也是七零八落、东拼西凑，最终都是为了剧服务……打……o(*////▽////*)q

☆、19 冲动

殿很安静，大家都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问这个，可瞧着他严肃的神也不敢嘴，只好看向皇后娘娘，等着她的回答。

宋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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