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裾勾了勾角，贺珩这是在告诉她，他不是昌德公那样的人？

曲轻裾愣了半晌，叹了气：“小时候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我以前很少有机会院，后来大些了，就只有舅母带我见见外客，但是我毕竟不能常常与舅母住在一起，田家与曲家后来又闹得僵，所以从小到大，过得也就那么个样，没什么好说的。”

“随便说什么都行，”贺珩努力压想张开打哈欠的嘴，“比如说你小时候的事，又或者喜什么东西。”

曲轻裾摇了摇，换了一个睡姿：“睡不着。”

曲轻裾与贺珩并坐在上首，她因为有所以没有饮酒，面前摆着的是一盅凤凰归巢汤，实际上就是猪肚里了

“天间固然有喜听甜言语的女，但也有只看事实的女，”她把一只手搭在他的，“我恰好属于后者，不听人说了什么，只看人了什么。”

毕竟这是新皇登基的首年，能得皇上赏赐的人，就代表这些人至少了皇上的，京城中的人，能坐得住才是奇怪。

“说不如？”贺珩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轻裾能这样聪慧，我很欣。”

所以腊月二十九到三十这两天，不时有赏赐从里来，例如诚王、忠义公之，除了皇上钦赐的福字联以外，还有两太后与皇后的赏赐，其余的如同魏右丞、宁王、瑞王、罗尚书等人，也得了不少赏赐。

“怎么了？”贺珩把被往上拉了拉，把两人盖得更加严实了些，“左右我明日也不用上朝，就陪你聊聊。”明天就开始封笔停朝，贺珩实际上还有一堆的事要，但是为了安边人，他当然不会说这些。

腊月二十九，朝中已经封笔，除开各个门必须留着当值的，其余人都已经回家过年了，但是尽如此，这些官员也不是真的悠闲来，而是积极的打听谁家得了皇上赐的东西，谁家能去参加皇家年宴。

他只怕她不听他说，却也不看。

至于其他人家，有人得了皇上的福字，有人得了皇后的赏，但是就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得四大的共同赏赐了。但是不如何，这个年关让京城所有官员明白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只有跟着皇上才有吃。

“忠义公一家很好，”贺珩听完这席话，半晌才，“天间固然有你父亲那样的男人，但也有白首不相离的夫妻。”

“梁氏实在可恶，”贺珩疼惜的摸着披散在曲轻裾背后的发，“先帝为我的事不多，这辈得好恐怕只有两样，一是你，二是传位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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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轻裾觉得自己一都不想聊，但是见对方兴致的模样，只好：“聊什么？”

“我怎么能与传位诏书比，诏书天只有一张，女人天却有千千万万，”曲轻裾拱了拱，让自己又换了个睡姿，把靠在贺珩的颈窝，“梁氏固然可恶，但我的父亲却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我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父亲却急着迎娶新妇门。若不是舅舅一家，只怕我连嫁都会很寒酸，如果我真是寒酸嫁，那么我在皇家还有什么颜面？”

大年三十的年宴上，除开皇室自己人外，京中拿了一等官爵的也有幸能享宴，例如忠义公以及两太后娘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