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他后响起。

在竹屋旁边原本是一大片空地，倪胭来了之后传消息给胥青烨，让他派人在空地打造了一莲池。到底是陛令，不过三天时间，莲池便挖好。又引良，荷叶铺满面，碧绿的荷叶随风而动，池也跟着波光潋滟。

第二日午后，扶阙踩着一地的竹叶来到竹屋。明明他走来时还听到了琴声，可到了竹屋前却又没见到倪胭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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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喝过孟婆汤，即使后来忆起前世，却又扔了珍珠心，从此便只能一边走一边忘，太多的人和事，时间一久，她都不太记得了。

月夜，清风，人，还有琴。

真任。

·

在曲又一次凭空终止换了另一首时，扶阙终于走到台一侧，望向竹林的方向。占星台是整个祈天最，几乎可以俯瞰祈天的全景。

忽想起小童刚刚的问题，倪胭脸上的笑慢慢淡去。她重新眯起睛望着湛蓝的天空。今日有风，得天上的云躲难似地逃跑。

扶阙诧异地搜寻。

倪胭轻轻勾起嘴角。

明明前一刻琴声还未歇。

“好说。国师大人擅音律，中好些大人亲手的琴，我去给你寻一把来。”小童转就跑，一边跑一边扶着的帽，摇摇晃晃的小影隐在竹林。

还不待他细细琢磨，弹了一半的曲忽然停歇，换上了另一首曲。

一片绿意的竹屋屋檐垂着两盏八角灯，在轻风微微动，投到竹台上的浅白光影也跟着晃动。竹台上青的竹叶铺地，古琴安静地放在那里，却并不见倪胭的影。

一瞬，忽然一破声。倪胭从荷池中起，带起的珠儿在月光泛着温柔的光影。

倪胭望向台上扶阙转的背影，尾勾勒一近乎妖惑的妩媚。

侧过脸，朝他招了招手，“你可能给我寻一把琴来解闷？”

人呢？

月光，她的到无暇。

“国师大人今日怎么过来了？”她的声音是妩媚的，却

夜夜观星是他的习惯，然而最近每一夜他来到占星台总是能听见若隐若现的琴音。抚琴便也罢了，偏偏每一首曲都是残缺的。像是即兴弹奏，时任掐断，忽然换了调。

倪胭自然不是随意挑了这一。她目光移动，望向远的占星台，这里距离占星台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她忽然想起几万年前那个懵懂的自己，无聊的时候偷了神尊的法追打云，吓得她们四散逃离，跑去神尊面前告她的状。

扶阙垂略思虑片刻，微微一笑。他弯腰，修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几音。

夜人静，不宜相见，唯明日再纠。

然而此时传来的音律……

扶阙微怔，迅速收回视线。他垂首，望着摊开的手掌，三枚铜钱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忆起卦中谶言，扶阙眉峰皱。

后来么……

倪胭摇摇，不太记得了。

·

倪胭在池中探，池没过她的，上的青轻纱霓裳裙贴在上，三千乌发旖旎铺于面。

扶阙立于占星台，蹙眉不展。那丝丝缕缕的琴声无孔不而来。他擅音律，世间名曲大抵都知晓。即使未曾听过的韵律，听个开便也猜得到后续音律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