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一定比打赵公狠。

我说:“我你赵龙。”

赵公骂我:“你妈的，躲好了别动，会打到你！”

大力叔骂我:“邱一心你王八！”

赵公骂他:“你才王八——爹我疼！又打到了！”

赵四爷骂他:“你就是欠打，老打你打少了，把你惯的！老今天就打死你个兔崽，赵龙你妈的……”

“赵龙他妈怎么了？”

我用神告诉赵公持住，我们有得救的希望了。

十三姨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的小龙啊！我生了你整整一天才生来啊！早知你是生来挨打吃苦的，我生你什么啊！老爷你打吧！先打我！我没有教好你的儿啊！你打他也没有用，打我吧，省的我把你接来这个孩也教不好了！反正外面年轻的小姑娘到都是哦！洋学堂毕业的女学生当然要好得多哟，比我这十几岁就爬窗台私奔嫁给人姨太的落后旧社会女人会教孩多了哦！私奔就该浸猪笼，我就早该被浸了，也不会生一个惹老爷你生气的兔崽了！”

赵四爷退两难，板着脸:“就是被你惯坏了，谁告诉你回来的？你不是在医院待产吗？”

十三姨太:“母连心，我小龙挨一打我就痛一，小龙你要被打坏了就怪你妈没教好你，辈——”

赵四爷黑着脸问她:“辈怎么了？”

十三姨太摸着肚，冷静地说:“我要生了，快送我回医院，我不要在家里生，上一次在家里生赵龙差一要我的命。一心你稳住，不要让他们恐吓医生，我听说有一些医生会挟怨报复。”

母女平安。

哦！女儿！赵公完了，他不但不是老幺了，还要有一个妹妹，他爹他娘不会喜他了。他妹妹如果刁蛮就是机灵可，他妹妹如果乖巧贴心他就要被彻底抛弃了。

赵公沉默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面，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赵四爷不会给他钱买那些贵又难看的衣服了，我也不会给他钱买那些贵又难看又占地方的衣服。

赵公惨惨的。

我买了一瓶汽儿给他喝。

他看着我。

我说:“你妈让我给你买的，她说生来的小孩在三岁之前穿的用的都是你穿过用过的，你还是赢了。”

虽然说原本预备是弟弟的话就这样，如今是妹妹，全买新的。

赵公真的完了。

我说:“我们早就搬去了，你以后有我，我五份工作，除了家用，其他的钱都给你买衣服，我以后不陪你妹妹玩，我与你两个人孤立她。”

赵公立刻说:“好。”

他还是个人吗？

我抓住他的手，陪着他坐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旁边的房间里面挤满了赵四爷的儿女儿孙儿孙女，声笑语夸十三姨太的女儿漂亮可乖巧。

其实我也嫌弃他们人多太吵，我要和赵公一起孤立他们。

有几个学生从面前经过，看见了我们，停来问三哥的况。他们好像是三哥的朋友，一起在街上发传单号召打倒军阀地痞的朋友。

我告诉他们三哥去了首都大学，他们十分向往，说那里是人才辈风起云涌新思剧烈冲撞的中心，他们也要准备过去，那里充满希望充满充满独立与自由追求，任何一个新青年都应该去那里。

我看着他们烈地讨论着离去，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问赵公:“你有没有被邀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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