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不然孔家非得落魄的跟家作伴不可，那可真是斯文扫地。

孔彰此生，可谓是成也陆氏、败也陆氏。没有陆氏达数年的仁义礼智信的教导，他只怕压不会把自己当汉人，更不会觉得姜戎屠杀汉民有何不妥。那便也不会在错误的时间，去了错误的地方，遭受端悫的欺辱。他必定过着妻相伴、儿女绕膝的好日。然，不回京省亲，他自然是伊德尔麾大将，待平波北伐时，照例是家破人亡的场。条条路皆无生机，忽然忆起往事的孔彰的叹了气，果真是宁太平犬，不离人。

小太监的哨轻轻起，洪夫人忙不迭的站起来，走到殿外跪迎。孔彰远远站定，命随从扶起洪夫人，并不肯受她的礼，却也没有回礼。梁朝初立时，他自觉受了欺骗，赌气不肯给平波见礼。平波没计较，久而久之他也拉不脸来补礼。以至于太甘临与楚王咸临皆不敢受他的礼，自家祖母就更加了。

分宾主落座，孔彰开门见山的：“有事？”

洪夫人陪笑：“家里了些粽，送来与陛、郡王尝尝鲜，也是我们的心意。”

孔彰却问：“家里用度可还够使？”

够使就不用男丁去卖字了。孔彰见洪夫人窘迫的不说话，便：“朝中正在计算分红，过几日到账了，我使人送些银钱去府上。奉养祖母原是我该的，但凡有事，不拘打发哪个侄儿来都督府说上一声便是。”

听得此话，李氏心里直阿弥陀佛，大家公到底与泼破落不同，孔彰不到平波那么绝，她们就还有活路。

洪夫人却不是来讨银的，日虽有些清苦，但有衣有饭，不算难熬。她实是为孙心，于是看了看满殿的太监，踟蹰：“是有件为难事儿……”

孔彰了然，扬手挥退了太监，等着洪夫人开。

洪夫人待太监走远，才：“前日，本家来了信……”

孔氏本家，指的自然是衍圣公府了。孔彰不悦“本家”的说法，很不客气的拆台：“我们两家本已疏远，祖父中探，方重新续谱，添上了他的名字。次后，祖父年少有为，二十来岁便官场，官至吏尚书。你们拿着圣人当招牌，衍圣公家也乐的有官涨脸的亲族，才彰显，实则并不亲近。听闻那年祖父亡故，你们扶灵回乡，公府里便冷淡了许多。陈朝覆灭后，两里再无来往。更是在贺赖乌孤抓你们威胁我时，主动给姜戎指路。如今又写信什么？”

洪夫人尴尬的：“那个……炎朝定了新的规矩。”

孔彰：“我知，衍圣公府十分俊杰。”

洪夫人叹：“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几千人的大家，也是没法。”

孔彰嗤笑：“士与民岂可相提并论？本朝最惜人命，昔年我攻打飞，陛先命百姓撤离，保全百姓命。然则，麾所有将士，战场上胆敢后退半步，杀无赦！孔家受千年供奉，国泰民安时，自诩圣人之后，对着不得脸的同宗同族都要敲骨髓；天大时，不说守圣人风骨，连三请三让的把戏都不玩，竟是主动曲迎奉承，当真不怕老祖宗气的诈尸么？”

有孔圣人的招牌在，只要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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