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桃：“圆规有，量角我没听过，你阿爷的外书房里有好些文，我喊个人带你去挑。”又问，“你找这个什么？”

平波：“一时说不清楚，我好了给妈妈瞧，你一准夸我能。”

肖金桃笑骂：“你一准没好事，别拆了屋，叫人告到我跟前，我可是要使家法的。”

平波：“家里屋那样结实，我还拆不了，放心。”

肖金桃便唤来自己的贴丫宝珠，叫带着去外书房寻家伙。平波心急火燎的，拉着宝珠就跑了。

到了外书房，只找到几个极巧的银制圆规。平波：“没有寻常些的么？”

宝珠：“我去库里找找。”说着，就往间的架上一个一个的盒翻找。平波跟着库，箱上皆贴着字条，找准工箱，一把就拖了来。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各工，不独有圆规，还有小刨、小锤、刻刀等，不由喜望外。一叠声问宝珠：“箱我能搬走么？”

宝珠凑上来一瞧，都是些不值钱的工，快的应了声：“可以，我回往账上写一笔就是。”

平波兴兴的把箱拖外书房，路上恰好遇到那日同她比武被她打趴的谭元洲，两个人一齐把箱抬回二房。平波又从厨摸了几块木来，立刻开工趁手的工。

珊瑚听见西厢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无奈的对练竹：“我们婶婶不知又淘什么气，从那里讨了一箱工来，在屋里木工耍呢。”

练皱眉，正要说话，就听练竹：“你心这个作甚？她一个妾的，晚间老倌去她屋里，她好好伺候就罢了。不要她自找了自玩，还要她作甚？替我当家不成？”

练拍着女儿的手：“还是你明白。”

练竹调整了个姿势：“妈妈别老记着我们家往日的规矩。那会家里当官，妾的得同丫一般在妻跟前伺候着。现都败落了多少年了，还提往日什么？再说，练家便是还有人官，与窦家有什么相？”

练撇嘴：“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家妻不妻，妾不妾的。”

练竹心中不耐烦，淡淡的：“当官的亦有二房，正经的妾还能请诰命。不过白让人叫她们一声婶婶，她们是有婚书？还是摆酒唱戏有族人作证？也就是窦家不兴小气事，不说旁的，我那大侄的妻族沈家，当年老嗲嗲前咽气，老后就把妾一脑发卖了，连生了儿的都不，谁能说个不字。我什么同她们一般见识？我现只盼着她们几个肚有动静，我不信一个胡三娘不识好歹，我一屋丫小老婆，还个个都不识好歹了。”

练忙：“我不过白说两句，你又动气。罢了罢了，我不招你，横竖姑爷不是妾灭妻的，你们怎么着怎么着吧。”

练竹听着母亲的糊涂话，越发气闷。心：怪练家败落到今日的模样，连拉一个打一个的把戏都不懂，还要指江山。她为什么不着平波？难她还着胡三娘？便是平波日了也学着目中无人，她有的是灵丫。耗到自家生了儿，或抱了丫的儿，真当她不敢学张明蕙撒泼！州悍妇当是说笑的么？

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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