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桃：“我不得，你也知，我家现两个儿媳妇病着，我不好厚此薄彼，却又难免顾不顾尾。你肯来，激不尽。”

平波心中暗：你才骗鬼呢。疼痛是分等级的，树上掉来不死不残的痛，能跟生孩比？再说生孩风险那么大，她亲娘可就是产后疾死的。不过此时的妇女，除了供男人玩乐，也就只有生孩这个用途了。说到底，也唯有生孩是不可替代的，才有那么一生存空间，不然早被男人炖着吃到绝了。她不想靠生孩生存，却也不会鄙视以此活去的女人。世间没有谁是真傻，对芸芸大众而言，哪样能过的更好，她们心中有数。就如雪雁，若她足够运气，能一举得男，如今也能似她一般被人伺候，而不是伺候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不过是人之常。

胡三娘在窦家，一个怕婆婆，窦宏朗还在其次。被婆婆扫了面，也不敢说什么，讪讪的退了。

练：“今天可见识了。嚷着不要生孩，怕疼呢。”

肖金桃笑个不住：“哎哟哟，你个傻大胆还有怕的时候！我不信你这猴儿没从树上掉来过。听妈妈告诉你，与同树上掉来差不多，你别信人家的鬼话。”

两位中老年妇女边聊边吃，平波一言不发，埋吃饭。饭毕，又寒暄了几句，肖金桃便告辞回屋。练

胡三娘也来伺候，对肖金桃讨好：“妈妈今日就在咱们家，陪亲家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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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着，厨房的人摆了饭来。平波见有客人在，规规矩矩的立在肖金桃后布菜。看的练十分纳罕，练家祖上也是阔过的，练竹的曾祖父就在京里当过官。故她门时还守着官家规矩，伺候婆婆吃饭。往后一代不如一代，那些虚脑的讲究自然丢开。认识窦家十几年，知窦家年份虽，却算不得名门大，更无官宦人家的举止。平波的习惯，定然从娘家带了来，莫不是她竟也是官宦之后不成？

练自然更不喜作妖的胡三娘，有她在，真是堵的饭都吃不，肖金桃把人撵走了正好。却又看平波，才来几日，竟是混了好些脸面，此人不简单！

西屋里放了帘，肖金桃才压低声音同练：“着实是我没照顾好人，累的亲家母到我家来受委屈，我都没脸见你了。”

肖金桃不大喜胡三娘个窝里横的，淡淡的：“我同亲家母都有了年纪，好说己话。你带着儿吃吧，平波留伺候就行。”

练：“亲家母说的什么话？都是窦贵光家的不得好死，那样坏的心，怪老天都看不过，叫他们一家淹个翘死！真是报应！”又，“亲家母婆婆真是没话说，十里八乡哪个不说个好字？我厚着脸来你家住，真没有不放心。有你照顾，我再没有不放心的。我就是想女儿了，想跟她住几日，再则夜里也照一二。亲家母千万别多心。”

肖金桃也吓了一，窦家是州大，与官宦来往颇多，官家派见识的不少，不知平波这野人哪里跑世家规矩来，忙笑：“你又看了哪戏？我们家可没有这些规矩。哪个敢跟太爷们家中比呢？没得折了福寿。你坐吃饭吧。”又对练，“我们家这个，一团孩气，亲家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