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罢了，若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又待如何？珊瑚心想：她家婶婶的实在太不中用了。可见果真女无才便是德，女人家书读多了就障了，还不如不读书，抄起菜刀砍的老倌不敢生二心才是正。现都叫什么事儿！

可事已至此，还能怎样？珊瑚再次叹了气，揣着一肚担忧，打发练竹睡了。一夜无话。

第6章 浑

平波一夜睡的心舒畅，睁开，就见屋里戳着个小女孩儿。那女孩儿一件她醒了，忙福一礼：“给婶婶请安，是新派来的丫，专为伺候婶婶的。”

平波，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笑：“哪里有甚名字，不过在家里胡叫着排行罢了。说烦请婶婶不拘赐个什么名字吧。”

平波乡大，知贫苦人家不拘男女，皆无正经名字，不过是为了区分。故见着什么起什么，乃至于爪粪的都有，很是不雅。而大人家的丫，为现主人的品味，倒有些好名好姓的。平波一个工科生，最没有浪漫怀，便：“我也不大通，你自己起一个吧。”

丫笑：“婶婶可休难为，大字不识一个，哪里起的名字来。”

平波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好名字，记得的丫名也不多，一个鸳鸯她不敢起，省的被窦宏朗知，生个什么怜悯之心跑来睡睡她，就尴尬了；再有什么袭人麝月之类的，倍儿拗，不符合她土包的人设，刨了半天才：“那就叫雪雁如何？”

丫无可无不可，应了。又忙赶上来伺候平波梳洗。平波观其行事，猜着必是已受过训练，不然定没有如此从容。便问：“你家是哪里的？什么时候来的窦家？”

雪雁：“回婶婶的话，的父亲原是跟着嗲嗲跑船的，那一年船，在路上遇着匪，便没了。家里只剩我们妹和母亲，见我们可怜，特领了我们家里当差。在跟前当了几年小丫，还是说婶婶才来，只怕无人使唤，才调了我来与婶婶使。”

平波便知此乃当家主母的人了，只怕还是信不过她的缘故。论理一个小老婆，犯不着劳动到当家主母上，奈何她战斗力略凶残，窦家恐怕多少有些顾忌。于是：“原来如此。”又问，“你母亲呢？”

雪雁笑：“在屋里浆洗的活计。”

平波却又问：“我听闻跑船十分危险，似你们这样的人家多么？”

雪雁：“原来婶婶是行家？好叫婶婶知，如今咱们苍梧郡里，最怕人的两个去，一个是跑船，另一个就是采矿了。都是有今朝没明日的。我们家算好的，经了的，接了家里来，还有那许多孤寡，只好在外住着。婶婶是不知，咱们家嗲嗲最是宅心仁厚，若非家里实养不那么多人，怕是都要接来呢。如今家里当差的，多是我这样的。便是落在外的，也时常分活计。就譬如我们穿的棉布衣裳，皆朝他们买。有时不大好，也怜惜他们或残或苦，都不大计较。我们时常说，再遇不着这等好人家了。”

平波挑眉，没料到窦家竟讲义气的！不是什么目的，至少不算刻薄，她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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