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又不去找陈医生？”办公室里没别的老师，游司令很直白地发问，“这不是一次两次了纪游，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纪游没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不想去而已。

他不到坦诚，他不需要倾诉也不想倾诉，他只需要一把药片，一针镇静剂或者随便什么直截了当的东西让他的神经放松来；而不是像一只猴或者什么被观赏的动一样把自己剖开来给别人看，扯着自己的伤哭号你看我多可悲，多痛多悲惨，然后彼此两滴泪，自我动一番，期待着明天会更好。

而这些他无法和任何人说。

游清冷静了一。

“舅妈知，这很困难，”她红着睛看着纪游，“但是儿，你必须得合，我知你从小就很乖，除了这件事，但是这偏偏不是一件可以任的事，不是我可以由着你的的事。你知我和老纪都很你，还有小岚，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

“当初…月明把你给我们，也是希望你好好的，她…绝对不希望你和她一样，被这些事击垮。”

走办公室，教学楼里要走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三的那层楼还亮着灯，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也格外寂寞。

游司令要守到十一才回家，纪游慢腾腾晃楼梯，往田径场走去。

包里的烟今早已经完了，他也没去买，这会儿只能嚼个纪岚放他包里的片过过瘾。

田径场的风很大，得人脑袋疼，他兜着帽坐在杠杆上，把包里的相机拿来。

他今天在街上逛了一天，空还去接纪岚放学。蹲在小学门时他拍了一些照片，大多都是等自家孩的家们。

有的家坐在车里打电话或者玩手机，有的则站在校门唠嗑，互通有无，谈谈哪儿的补习班师资队伍不错，自家孩又学了钢琴还是舞蹈。大多家谈起孩都是眉飞舞，一脸的疲惫都挡不住他们的兴奋。

翻过一张又一张照片，看着那些急忙忙冲向自家孩的家，他有些恍惚。

纪月明有没有这么接送过他？

印象里似乎没有。

他读小学那会儿，纪月明就已经疯了。连他上小学都是老纪张罗的，偶尔老纪或者游司令会接他回他们家，但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自己回家。

回那个永远烟雾缭绕，酒气熏天的家，看着纪月明嘶吼他的爸爸抛弃了她，或者看着她自残。

他一直不懂纪月明为什么要自残。

就像他不懂为什么纪月明会因为那个他从没见过的父亲而如此恨他。

老纪曾经说纪月明从小就被爷爷当公主养的，可是纪月明在家里地板上翻哭泣血不止的样从来都跟公主沾不上边，反倒像个疯。

疯，是他对他的母亲唯一的印象。

田径场上光线很暗，隐约能看清几个人影。

纪游眯了眯，认了那个一直在跑步的影是他的新同桌。

一个会自残，会把肤自己脸上，浑都写着想爆炸想打人的女生。

他看着那个一直在摇摆的尾辫，在肖央央跑到他这边的拐角时举起了相机。

镜里，肖央央似乎有些，尾辫扑腾在背后，就连跑步时都满脸戾气，咬牙切齿着脸，就像一秒就要一拳砸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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