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们会兵行险招。陛，现该如何是好？”

顾登恒说：“不可以！不行！”

裴氏手上有权, 但唯一的仰仗顾泽列现在死了，境极其尴尬。事先预料不到，恐怕现在正慌了手脚。

顾登恒了解裴氏，对方是没有反心的，觊觎的不过是顾命大臣一位，好享受一把摄政理政、只手遮天的快。

几位皇，诚心来说，都不大争气。顾登恒要是去了, 只要皇帝姓顾，朝臣估计也没什么站得住的理由说不。可如果改姓裴，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裴氏再多的兵, 也不过是在京城，比去不够看的。

如果顾泽列能顺利登基，自然是万事大吉。可如今变故丛生, 已无可挽回，对方要退而求其次，从前或许会选择弱可以控制的顾泽，而如今顾泽传了些不大有利的言，更可能会选无心政事、痴迷诗酒的老四。

无论是谁为帝，裴氏只要认定方拭非与顾泽列死因有关，那方拭非就有危险。对方一定不会放过他。

顾登恒仔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对不起方拭非。自己如果不在了，他可怎么办？

奈何要这般骨相残？！他顾登恒是造过什么冤孽？

“老三……我儿……”顾登恒又思及亲，依旧忍不住悲从中来：“我同他见的最后一面，听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在斥责我偏。他说得不错，我几个儿，你看看，老二天生残疾，待我冷淡。老四无心朝政，与我对，难说不是因为对我失望，至于老五，我的确对他最为亏待，他从小不在我边，如今反而是最亲近我的。可现在懂事了，又是怎么看我的呢？陈公你说，我怎会……如此失败？”

御史公宽说：“是几位殿，不明白陛的苦心。兄弟多了，总会觉得父亲对谁偏，这是尝试。可实际上，对父亲的说，哪个不是自己的骨呢？”

“是啊。哪个不是朕的骨？”顾登恒怆然泪，“朕责骂他们，鞭策他们，不过是希望他们能够成。他们生起就是皇亲贵胄啊，人一等，可同样也没有闲散度日的资格。朕待他们，是不善和颜悦，也从来没有时间陪伴，可哪一个，都不愿看他们走到今日地步。”

御史公叹了气。

顾登恒很快收住泪，稳心神，不叫自己继续伤心。

御史公问：“陛。贵妃持要求置方拭非，这该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顾登恒说，“我相信林大将军，他一向狡诈又聪明，若知我病重，定会派兵前来试探。要是再知老三去世……还会有所警惕。少将军即与方拭非关系好，当是知，更该好准备。”

御史公见他说着沉默来，知他在考虑，便不予打扰。

顾登恒问：“方拭非呢？”

御史公：“在外面。臣去叫他来。”

顾登恒。看御史公起，消失在门，才将视线收回来。两气，摸了摸发鬓，将零散的发用手指梳到而后。

手指冰凉，已经没多少知觉了。他就看着自己的手，陷沉思。

直到一声清脆的叫声打他的思绪。

“陛。”

顾登恒肩膀一颤，抬看去。

“朕睛了。”顾登恒的手在前面挥了一，想将那雾蒙蒙的一片驱散些：“离得远些就看不清楚，你近一。坐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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