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对得起他一片苦心？你要他死不瞑目吗！”

方拭非定住, 缓缓侧过。

御史公以为她听去了，正准备松一气, 就见对方定而果决地摇了摇。

然后继续转, 毫不留恋地快跑离去。

“方拭非！！”

“方御史。”

正当值的门吏见她过来，笑着朝她问好：“您今日不是说不来了吗？”

方拭非似未曾耳闻，径直越过他闯去。绷着脸，一寒气。

门吏还想她今日为何如此气势汹汹, 待更近了，才看见她发红的睛和隐约的泪痕。顿时闭嘴，目送她离开，不敢开。

方拭非闷声不吭地到了地方，抬起，两名狱卒拦在她的前面。

顾泽列被关在最里，那里的房间可以照到些许日光，平时也会遣人过去打扫。有一张比较净的大床。单独的狱卒行看守, 负责提供他需要的东西。

方拭非淡淡说：“劳烦二位先去。我与事要与三殿说。”

狱卒面面相觑，迟疑：“这不好吧？方御史，这不合规矩。三殿不同常人, 我等得保证他的安全。您若要见人，需要御史公的同意。”

“顾侍郎方才病逝，去得突然。我受他嘱托, 有要事前来相告。御史公正在王府帮忙理后事，怕难以赶回。正是他信叫我前来。”方拭非转动着珠，难得一笑意说：“怎么？几位不相信我吗？”

“什么？！”两名狱卒皆是大惊。

里顾泽列应该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发两声得意大笑，随后吩咐：“让他来！我要看看他现在的嘴脸！”

二人对视一过后，：“好吧。不过只有两句话的时间。我们就在外面等候，若有吩咐，传唤一声即可。”

方拭非。

狱卒拿着钥匙过去，给二人打开木门，然后便尊敬退。

牢狱变得异常安静。

方拭非抬脚走去。

“那病鬼终于死了？哈，真是大快人心。”

顾泽列半躺在床上，稍仰起，望向方拭非。神中带着烈的快意。

两人都仔细地看着对方。

一个想从对方脸上探究自己想看到的绪，一个冷淡地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半明半暗中，二人表成了鲜明对比。

方拭非率先移开视线，转向整个房间。

顾泽列上盖的床上铺的，全都是崭新的被褥。看被褥表面光泽，也是上等的布匹。墙角甚至摆放了一滩。附近皆是空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囚犯来打扰他的心。

看来他在牢中并未多少吃苦，最叫他难受的不过是顾登恒对他惩罚这件事本而已。

也是，他又不算真的失势，只要有他母亲在，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苦。

“你究竟是来什么的？”顾泽列说，“那病鬼要你带什么话给我？他死前后悔了吗？真可惜没见到他咽气的那一刻，缺了这个机会。”

他状似遗憾地叹了气，收起，稍稍坐正，继续说：“不过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在外人面前为他垂泪，倒也不错。不然真是惹得我恶心。哦，他临死前还想能想起我，是终于后悔了吗？”

方拭非不咸不淡的语气问：“那你呢？你后悔了吗？”

“我当然后悔！”顾泽列嘴角一，咬牙：“我后悔没早些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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