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知。”

卢戈代完毕，也不敢走远，坐在城中等待士兵前来回报。

失踪许久的方拭非忽然现在他边。

“看看这时辰，哪里还有时间任你慢慢想？”卢戈音调，问了一怒气：“你真要想，在向陛陈之前就该想，在不计后果闯祸之前就该想，在你所谓的舍正之前就该想！现在晚了！”

本以为方拭非应该彻夜在外辛苦寻人，谁成想对方就在不远的街上，抱着把大刀，傻愣愣地站着。

手全是不听她指令的士兵。京城偌大，夜人静之时，她能去哪里查？难一家家一地去查吗？就算一家家问过去，他们说的就都是真话吗？

“他们也不过是视陛态度事而已。陛不想搜来，他们就不会真的去搜。”方拭非顿了说，“逃避现实，自欺欺人，有时候是最叫自己舒服的方式。”

到酉时三刻，负责维护城中治安的金吾卫，终于分五十来人的队伍，用于几人派遣。卢戈命他们四散前去搜索可疑之人。

在路边坐久之后，街上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他低一看，见方拭非手的伤尚未理，但此时已经不再血。手心还有涸的血渍。

卢戈继续留守原地，可一直未收到谁人回来通报。

方拭非不知从何找来了一把大刀，抓在手中，然后在大街小巷随逛。

“你还有空想这个？”卢戈好气又好笑，“看看现在已经是时！半消息都没有，你今日找不他，明日就提去见人吧。”

“你还不急？”卢戈说，“你是真的一心求死了？可怜安王还为你心。”

“你知你倒是快去找啊！你还愣在这里什么？！”卢戈说，“你认识谁都可以。你就是叫醒普通的百姓要他们去给你找也行！”

几名金吾卫面不悦，懒散走开。

卢戈回神问：“你去哪里了？”

夜里实在冷得瑟瑟发抖，没到衣服。听到更夫报时之后，坐不住了。看无望，脆自己也去找人。

住她，等在原地惶恐不安。

卢戈：“你在想他藏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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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自己就跟方拭非成了一伙儿，冒天之大不韪。

卢戈退两难，最后还是留了来。

方拭非：“要是能掘地三尺，总能翻得来。自有线索踪迹可循，他能缩到哪里去？”

他本意不想参与此事，一都不想。

卢戈：“可看金吾卫、千卫等人，分明是没有多少真心在帮你搜寻。你若是要找人，还是自己上心吧。”

方拭非：“我在想，他人究竟躲在哪里。”

他能看见树影，看见人影，看见月光。

方拭非说：“没想不想活着。”

只有一个晚上，别说掘地三尺，连掘个草都不

“不，我在想我今日跟陛说的话。”方拭非说，“我在反省。在思考。为何什么事，都要迫到这境地？”

过时，卢戈昏昏睡。抬首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半残月，心绪却已飞远。

方拭非目视街，神一派清明，却邃得叫人看不清底。

方拭非只说：“查是查不来的。”

卢戈跑过去，急：“方拭非，天快亮了！”

方拭非淡淡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