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统算了一遍，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账面得天衣无，再翻也没什么用。

林行远哪想她刚上任，经手的第一件事就了差错。心事重重地坐，说：“那就去找叶郎中。既然是烂账，总是他们的错了吧？相信他若为人公正，自会分辨。”

林行远最担心的还是方拭非，觉得她总是能把一件小事给整惊天骇浪，拍着桌面苦婆心：“无小事，谨慎无大错。你可别来。”

“烂账我也得，他们这是给我立威呢！我若去找了叶郎中，岂不就是示弱？叶郎中替我，一次是一次，两次是两次，别人只会越发看轻我，今后我在金，得低他们一等。”

林行远：“大丈夫能屈能伸！”

方拭非静静盯住他。

林行远心虚撇嘴，觉得这话对他来说也已经是违心了，何况是方拭非？

“不然你是如何打算？”

寒门弟仕，不，莫说寒门弟，普通的官家弟，初仕途，也少不得会被人敲打欺负。

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方拭非这偌大一颗树立在金，不怪别人都想上去踩一脚。

要么忍着，要么压翻他们。

方拭非冷笑：“我还真不信。我方拭非，非得要叶书良提，才能成这件事。”

几位主事事虽然难看，却并未绝。给她的账簿里故意备好往年的旧账给她参照。本本齐全，打散排放在桌上，只要仔细翻找不难看见。还不至于叫她没没脑地背上黑锅。

方拭非说：“我估计他们二人对这西市也很疼，所以才将东西推到我这里。我拿过去的账册，叶郎中会多留心，只要他注意到了，是否上报，如何上报，就是他跟我的事。”

林行远意会：“那商铺了不得？”

第29章 刺探

“能开在西市, 都了不得。京师这地方嘛，指不定谁的背后，就是哪位显贵。无论是哪一个，他二人都不敢得罪。”

方拭非着手指的骨节, “只是其中有家布商，在京师得赫赫有名，还与市相关。照账上所写, 去年供给人的衣服, 就是从他们这里买的。与易，明面上写着薄利, 可谁都知, 这是个差。结果他今年竟然还报了个亏空。简直是——得寸尺啊。”

“许是经营不善, 真亏了呢？我倒是觉得没这必要, 得太过明显。”林行远对数字与账簿是全不了解, 外行人问外行话：“这账册上有问题？”

方拭非说：“他能上来, 自然是调整过的, 明面上都没有问题。可作假不是这样的。它上面的计数真假你都不知, 如何能信？”

林行远觉得她又要憋主意来了：“所以呢？你也只能相信它上面写的。至于是真是假, 不是你一小小主事可以问来的。叫你去找叶郎中, 肯定不是错。”

“问不来，我还可以看。总不能一什么事, 都未调查清楚, 就去麻烦郎中了。”方拭非站起来，“走, 就这布庄，我们过去瞧瞧。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经营不善。”

西市四通八达，平日车龙，人来人往。如遇上每月庙会，更是观者如堵，不通。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人。凡能在西市开店的，只要不是太糟糕，就没有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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