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今日被欺负了一番，几乎是颜面无存。先前的努力怕是要白费。

他风正盛，惹了不少人红，正愁没地方奚落他，这不就来了机会。

如果林行远是今天那周公，杀方拭非的心都有。

“命嘛，自然是有的。就看他拿不拿的走了。”方拭非笑，“我师父总跟我说。别真以为以德可以服人。会被理说服的，本就是讲理的。有的人，得靠拳。”

“我真是不理解你。”林行远挑眉，“你这样能有什么好？树敌万千，自绝生路。哪个人会说你聪明？你真以为，名气够了就能仕？那些个词气动云的大文人，不还在作些酸词，借喻，说自己怀才不遇吗？方拭非，朝廷不缺会作诗的人，缺的是会事的人。而你这些事迹宣扬开去，给别人的第一个印象，是你不是个会人的人。更没多少希望了。”

方拭非说：“别人说有什么用，自己能不能到才是重要。等着瞧吧。”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科考的。决计不同意。”林行远板起脸说，“我……我是不了你。但即日起，你向我借钱，我一分都不会借。”

方拭非思忖片刻，若有所悟地。脚步缓来，抓住林行远的手臂。说：“林大哥。那我是不是，应该先贿赂贿赂你？”

林行远跟着停来，盯着她的脸看了两遍，闭嘴，然后转就跑。

“诶，别走啊林大哥！”方拭非在后面追他，“林大哥你先听我说！”

林行远回一看，跑得更快了，脚底生风，似要绝尘而去。

“林行远！”方拭非哭笑不得，险些岔气：“你方爷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吓成个什么鬼样！你先站住！”

林行远哪里理她？一路逃命似的冲院，飞自己房门，返用门闩抵住，锁了起来。

方拭非被他拦在外面，顺手从客厅拎了个茶壶，在外面踱步，仰直接上两解渴。

“呵呵，”方拭非甩了发，“林行远，你方爷我还能被你磕住？我会借不到钱？你等着，肯定会有人主动把钱送到我手上！”

·

酒楼几位公回到家后，是真的心里不痛快。翻来覆去地想，就是咽不这气。

此人只要不是真蠢，就是故意在打压嘲笑周公。今日是周，明日可能是他们。

明日她还敢来吗？她要是还敢来，他们就——

她还真来了。

当时周公也在，看见她的一瞬转就走，方拭非没见地直接声喊住了他。

周公转，方拭非腆着一张脸，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方拭非来者不善，她来，就是惹事的。

昨天她笑容满面，礼节周到，众人初次相见，能忍就忍了。第二天她还来，气焰比昨日更盛，不谁说什么她都能辩驳一句。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要故意挑他们错。

大家都知，什么样的人最讨厌，自作聪明，又不知自己愚蠢的人——方拭非妥妥就是其中之最。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二楼的诸位公，皆是面不悦。

原先和气商讨、闹非凡的氛围，如今说句话都没人肯接，叫她毁了个十成十。

周公摔笔，走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方拭非？知我是谁吗？你这辈都别想考上科举了。趁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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