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孔桦平静地说，但这平静中蕴着万念俱灰的恐惧。

号声从远及近，苏箬走到窗前撩开窗帘，游|行的队伍又从小区路彼端向这边走来，苏箬检查了一放在窗的电脑屏幕，伟人正在屏幕上挥手，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你去卧室里躲一吧，我在这里没关系。”苏箬豪气云地对孔桦说。孔桦低收拾起书本走了卧室。他夹在书里的那些剪报依然散落满地板，如断翅的黄蝴蝶。苏箬走过去捡起了其中一张，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

喊号的队伍走到了苏箬家楼底，苏箬屏住呼，等待他们像虎一样垂直爬上来。她甚至还把钱包都拿在了手里，如果笔记本屏幕上的伟人还不够有震慑力，她钱包里还有几十张纸币，每一张上面都有伟人的脸，不信砸不死他们。

然而让苏箬没有想到的是，队伍喊着号沿楼泥路走远了，没有爬楼，甚至没有停顿。如果不是忽明忽暗的灯光让苏箬的神经始终绷，她简直想大叫一声wtf。这帮鬼的导航系统问题，找错地方了？还是姬遥莘动了什么手脚，把它们引到了别？应该是后者比较有可能，毕竟姬遥莘整天忙忙碌碌的，肯定是在办正事。

想到这里，苏箬松了气，她转走到卧室前，一边推开门一边说：“没事了，姬遥莘已经把——”

苏箬呆住了，她看见孔桦站在卧室中间，一副被刑讯的样，满脸都是血，发透了，几绺正粘在额上，极度惊恐地望着卧室的一面墙，虽然那墙上什么都没有。

“不是！我不是外国特务！也不是反|革|命！”孔桦几乎是对那面墙尖叫这句话的。苏箬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她清楚这是孔桦依然被曾经的梦魇所困扰，她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去孔桦两掌把他醒。

万幸的是，门忽然被咚咚敲响了，一定是姬遥莘来了。只要姬遥莘过来，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苏箬没再去孔桦，转匆匆穿过客厅准备开门。大概是忽然间福至心灵，苏箬没有着急去拧开门锁，而是透过门上的猫往外看了一。

门外的走廊空无一人。

怎么会？苏箬咬住了嘴，后卧室里还传来孔桦大喊大叫的声音，但苏箬却无暇顾及他在喊些什么。如果是姬遥莘敲门，她断然不会敲一就跑跟苏箬玩躲猫猫，娜娜差不多才像能这事的人……

娜娜？

客厅里的灯忽明忽暗，而且闪烁频率越发了，甚至一秒灯都有可能因此而爆裂。苏箬的声音发抖，但是她相信她的音量足以让门外的人听见：“姬遥莘？是你吗？还是……娜娜？”

没有回答，苏箬只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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