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神十分恍惚，不论关卿提示了多少遍，始终低着重复：“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谢容旁听了几分钟，把关卿叫到一边：“你看来吧，她才魂魄离不久。”

关卿沉默，一开始他是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可在发现她是方华后，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鬼魂，而不是人。一个正在抢救的绝症病人，怎么会坐在这里和医生说话呢。

谢容看了一仍然在自言自语的方华：“她死得有冤，一时半会解不开心结，估计还要在人间徘徊一段时间。既然在我这里，我只好看着她一。”

关卿疑惑地问：“她不是癌症病死的吗？”

“癌症晚期是没错，但照我们的预估，应该还能再熬一段时间。结果今天况突然恶化，简直可以说是暴毙。”谢容的白大褂将她的肤衬托得更为白净，有不近人的淡漠，“这死亡是极端不自然的，我怀疑有人买走了她剩的寿数。”

关卿吓了一：“寿命还能买？你们这一行办事怎么一规章制度都没有！”

“……”谢容嘴角，“这不是正常况，就像普通的人类社会也有犯罪一样，行夺走他人寿命在我们这一行也是犯法的。不仅犯我们的忌讳，也犯地的忌讳。”

关卿愣了愣：“那方老师怎么还……”

谢容摆摆手：“你是局外人不清楚，现在两界都得很，纳音观主一死更是群龙无首。他不在，有些胆大妄为的就敢来兴风作浪了。你这段时间也小心，萧七和你说过吧，你走在外边，对那些东西而言，就像一块特大号的人形糕，还是它们最喜的那味。”

关卿顺：“果味，还是巧克力味？”

谢容默了默：“人味。”

这回到关卿沉默了，小人家就幽默一，你为什么要吓人家？？？QAQ

谢容站了片刻，就被小跑来的护士喊去参加一个外科会诊。关卿再次试图和方华的魂魄沟通未果，只得悻悻地坐在她旁边，看能不能等谢容回来，用他们的办法唤醒方华的神智。

坐了没有几分钟，廊里端的一个病房里突然爆发悲恸绝的哭声，路过的一个小护士朝哭声传来的方向伸伸脑袋，摇和同伴说：“312床的走了。你说着人吧，真说不好，早上她还和我打招呼说今天觉不错。半天功夫没有，人就没了。”

关卿不由地看向方华，她依旧保持着木讷呆滞的状态，对自己的死讯充耳不闻。

“方老师。”

关卿的声音倒是能引起她的一注意。

方华满脸茫然地看着他。

关卿轻轻了气，一针见血地问：“你和徐蓉蓉和死有没有关系？”

方华脸上的神瞬间变了，她的睛里布满了说不的恐惧，瘦如柴骨的躯蜷缩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惊叫着向后不断退缩：“徐蓉蓉，徐蓉蓉……”

她叫了没两声，突然剧烈地作呕起来，咙里像烧开的一样发咕噜噜的声音，一个又一个血泡从她嘴里吐。她的嘴越越大，青灰的双手扼住自己的咙，哇地一声猛吐一大滩黑红的块。

她跪倒在那摊血泊里仍在剧烈地呕吐，不断有碎块从她嘴里吐，吐到最后她实在吐不东西，伸手指拼命地往咙里扣，不知究竟想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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