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腾起在城市的地平线上。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了总统府。聂雪影看似已经并没有什么异状，只是脸依然不太好看。前方传来消息，击毙丧尸约上百，在军队抵达之后，人员的损失尚不算惨重。但这并不算是好消息。军队资稀缺，如果全消耗在打丧尸上，将来若是发生其他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没有人会注意到聂雪影，而联想到她是死去多时的奥萝拉将军。枪声震耳聋，间或夹杂着几声惨叫。

“我知，在这里，你总是有这样的自信。”聂雪影小声地说，声音有一般都被嘈杂所湮没了。她忽然又凝视着西莉亚，目光像落在西莉亚脸上，又像是在夜里浑浊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什么？你说什么？”西莉亚问，聂雪影却不再说话。雪挂在她的发梢上，被风又刮走了。

“你知吗，有的时候我会想，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就这样站在这个路。也许一秒一个弹飞过来，我们就死了，相拥着倒地死去，说不定还是微笑着，变成化石。”西莉亚说，手指从聂雪影的鬓边划过，停留在她的角，又缓慢用指尖勾勒她颌的形状，“聂雪影，我吧。最后你会发现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所有人都在烟尘中跑来跑去，西莉亚甚至能看到逐渐近的丧尸的影了。她拉住聂雪影的手，然后极脆利落地转，扯住聂雪影的胳膊，将她整个带怀中。聂雪影低着，脸贴在她肩膀上。隔着好几层衣，西莉亚也能觉到对方的冰凉，不似活人。

“你不继续留在这里了吗？”聂雪影问。她了一气，看起来好了一些，因为她随即就挪开了脸，望向远的战场。

“把盔上，你会被人认来的。”西莉亚低声命令。

“我留在这里没有用，”西莉亚微笑说，“雪影，我是总统，不是将军。我不应该上前线的，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

“调集附近军队，全力剿灭这些丧尸。”西莉亚皱了皱眉。空气中弥漫着一烧焦的味，令人觉窒息，烟而上，在有限的光源中，看起来就像扭曲的鬼的脸。

西莉亚侧过，望着站在她边的聂雪影。雪在她的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毫无预兆地，聂雪影摘护目镜和盔，发披散而，一分拂过肩上的雪，一分被带着硝烟气味的风卷起来。她的脸苍白，嘴在哆嗦，好像不舒服，但她的神却是安静且飘渺的，宛若雪的影，永远也抓不到。

“五万……”她听见聂雪影低声说着。

手腕上手表红光闪烁，那是况告急的标志。

西莉亚只低淡淡看了一，又望向前方的黑暗，几束手电筒的光来回晃动，对讲机里传来嘈杂吵闹的声音。

侍卫跑过来，建议西莉亚撤退。前方的城市主上发现大量丧尸，现有的火力可能不足，于对安全的考虑，西莉亚应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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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吧。”西莉亚叹了气。

她不知这句话聂雪影有没有听去，也不知聂雪影是否在心里辗转骂了她无数遍。但聂雪影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听话地跟着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