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影端起了枪，但迟迟没有开枪。手提灯的灯光很充足，林苑将他们最好的一个灯给了聂雪影，因此就算能见度很差，聂雪影也看到了生化人尚能称得上是脸的脸，她的手一抖，几乎连枪都端不住。

枪声很响，或许比起风雪的声音还要响亮一些。聂雪影确定自己是打中了它，但那丧尸丝毫不见委顿之态，反而转过，以极快的速度沿着街跑过去。聂雪影将枪扛到肩膀上，追踪而去。

风刮在脸颊上，像刀割一般。聂雪影跑了没几步，就觉得息艰难，肺中如同满了冰渣。她努力睁大睛，在漫天风雪中寻找前面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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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路一直跑去，从市中心跑到了郊区，聂雪影几度因疲惫停脚步，前面丧尸的影也慢了来，好像是有意为聂雪影带路一般。

向宇以前对聂雪影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也同样是这个人，亲手把□□给她。

那张脸，尽呈现岩石一般的青灰，也有些破损，但五官还是能在光线中分辨的。这人似曾相识，甚至可以说，是太熟悉了……

黑暗中“走”来，站在了路中央，几乎是在挑衅她。

这里就是向宇的坟冢了。聂雪影举着手中的灯，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真正面对向宇的时候，她竟然一时想不起向宇得什么模样，只依稀记得，在夜中，向宇的笑容比光更为灿烂。聂雪影又绕到了大雪堆的背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坟堆的背后被破坏了，一个大窟窿赫然现在冰丘的，在夜里呈现比夜还要沉的黑，宛若冰原上裂开的冰。

生化人想旁边猛地一冲，消失在灯光范围之，等到聂雪影再匆忙提着灯去寻找的时候，四周只有茫茫黑夜和肃杀的空气了。聂雪影往前走了一步，脚陷一个雪坑中，彻骨的冰凉。

从郊区的路过去，就是海边了。夜里黑的北冰洋像是世界尽的渊，没有沙滩，只有厚厚的冰层。聂雪影惶惑地止住脚步，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冰中去。她望着前面黑的海面，风变小了，雪粒也逐渐稀松起来，甚至有了些轻柔的。那个丧尸，或者更准确地说，生化人，忽然转过，向聂雪影这个方向走过来。

联想起刚才遇见的生化人，尽天气冷得不适宜生存，聂雪影却觉得冷汗开始慢慢冒来。有人破坏了向宇的坟墓？还是向宇……破坟而？聂雪影拿过手提灯，凑近了去看那个黑，照到了黑暗的，她倏然看到了在

聂雪影举了手中的灯。客观地说，对面是一模样还比较像话的丧尸，至少是站在那里的，但他的上亦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异，只是那个影莫名熟，让聂雪影心里产生一奇怪的觉。相隔太远，聂雪影也看不清楚，为了驱散那奇怪，她端起了枪，扣动了扳机。

那是向宇吗？不对，不可能的，向宇早就死了……

聂雪影沿着海岸线，也就是向宇消失的地方走了很久。海边的风很大，开始将她得浑哆嗦，后来连脸颊都麻木得没有一觉，牙齿想要打颤，也被冻僵了。走了十来分钟后，聂雪影发现一个堆在海边大的雪丘，雪堆的一侧被砌平，磨得锃亮，刻着几个简单的文字：is，2066-2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