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之后，再也不提“寻亲”一事。夫妻两个观察他许久，见他如常，未曾因为这件事变得偏激郁，慢慢放心来。

借着整理衣衫的功夫，江栋平复了心。从真心里讲，他一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但面前这个是他注了心血养育并看重的孩，想让他好好大，就绕不开这件事。

因此，他低声问：“你听见什么了？”

“席里有个卢老爷，他说他有个在京里大官的朋友，叫顾悟。”

“那他认得你吗？”

“卢老爷应当是不认识我的。”杜衍回忆。

“你跟他可有说过什么话？”江栋大松一气，赶问。

小小少年声音沉静：“没有。”

幸好这孩稳得住，才没有引人注意的事。别说，有时候，他的这份定力，连江栋都有些佩服。

江栋想了想，：“好，这件事我会想法同卢老爷打听。他既然今日来吃了酒，必是就住在这附近，我们家总有与他相识的机会。”

杜衍，：“阿叔放心，我明白的。没事的话，我先回房去了。”他没有向江栋谢，从他肯冒着命之危收留他的那天开始，杜衍便知，一个“谢”字本不足以抵偿江氏一家人对他的厚恩。

江栋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你去吧。”

因江家新建的这栋房在边，江栋就在建房之初引了一池来荷。

房以池为界，分外两院，共有四。

以江家原来那家底，自然置办不起这样的家业。是以这三年来，江栋盖一盖，停一停，几乎将所有闲钱都投到这所院上，直到今年才彻底完工。

绕过这池，便到了江家人住的后院。

因杜衍和江月儿满打满算也才七岁多，江氏夫妻还把他们留在自己住的主院，只是分住在东西两个厢房中。江月儿住东厢房，杜衍住西厢房。

杜衍站在自己房门，推了门并不去，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淡声：“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叫阿叔阿婶来找你？”

房里，刻意放轻的呼声一重，随即是的抱怨：“你是属狗的吗？都没门，就知我在你这？”

杜衍面柔和来，门拿随带的火石摸索着燃了油灯，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江月儿就坐在书案侧边撑看他，老半天不声。

她不说话，杜衍也不再赶她，就手拿起案边的开始翻看。

江月儿鼓鼓嘴，伸了手在他前挥：“哎呀，你这人怎么跟个老一样，就一都不好奇为什么我这么晚了还来你屋的吗？”

杜衍只好合上书册，无奈：“还能为什么，白天卢老爷那声‘顾悟’，你也听见了吧？”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因杨柳县民风开放，家里又从未有过这样的闹，江月儿又是好奇又是兴奋，拉着杜衍跟在江栋后看闹，就听见了这半句话。

江月儿半张了嘴，突然起来：“你真的听见了，居然都不告诉我！我还怕说给你听，你太伤心呢，亏我忍这半天。你这家伙，听见跟自己爹有关的事也忍得去。”

杜衍：“你不是说，我叫顾敬远吗？所以，那个人很可能也不是我爹啊。”四年前，严老爷朋友就在信里说过，顾家人丢的那个孩叫容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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