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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更梆响了好一时，江栋才回了家。

杜氏坐在堂屋，向他作了个“轻声”的动作，指指怀里的女儿：“刚睡着。”

在她的旁边，杜衍蜷在太师椅上，上搭着块毯，倒是很快醒了：“阿叔回了？外怎样了？”

江栋抱起他：“外没事了，阿叔抱你去楼上睡。”

熬了大半宿，便是杜衍有心多问两句，终是抵不住蜂涌而起的睡意，嘴里呜噜着，不知说了些什么，还是沉沉睡去。

将两个孩抱上楼安置好，江栋才叫了家里留守的两个女人堂屋说话：“刘家半爿屋都烧没了，好在人只是被敲了一，了血，没大碍。行凶的匪人还没抓到，这段时间你们在家都警醒些，不是熟人敲门就不要开门。”

“那孩们呢？”杜氏问。

“我正要说这个。最近不安全，你把孩们都看些，等严老爷回来了，就把他们送到严家去。衍哥儿我倒不担心，就是月丫儿……阿青，你这些天就专门看着月儿，别叫她到跑。”

“唉，”阿青神有些惴惴：“老爷，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个放火的人啥样啊？县衙能抓着人吗？”

江栋问：“谁给你说我看见了放火的人的？”

“外都传开了，刚才救火时我就听人说老爷你看见放火的人，被县衙传走了。”

“我要是看见倒好了，”江栋皱眉：“我不是之前就说过吗？在拐角有个人跟我撞上了，别说我不知他是不是放火的人，就是我看见他放了火，天那么黑，我怎么看得清那人的样？”

杜氏便：“那明天我跟邻居们都说一说，让他们别传。好了，天不早了，你明儿个还上衙，要没别的嘱咐，快歇着去吧。阿青你记得明天跟白婆也说一说，让她别说话。”

江家的两个帮佣，阿青是签了死契，被叔婶卖来，就住在江家的。白婆却是十里街附近的孤老婆，跟江家签了三年的契，只在每日白天到江家帮工，晚上仍回自家去。

到只剩夫妻两个的时候，江栋才与妻：“这里住不得了，我想再搬一回家。”

杜氏一怔：“怎地突然要搬家了？这栋房我们才盖好，能住不少年呢。”

夫妻二人虽说在十里街住的时间不短，但先前接手的那栋旧房早就霉坏了。直到江月儿生，两人才攒够一笔钱把旧宅推翻，重修了新楼，现在房里都还有淡淡的柏木香味。

江栋突然说要搬，杜氏真有些舍不得。

江栋：“我原说住在这里人多，搭个人气儿，有了什么事也好请邻居们帮衬一把，就是人多了嘴也杂。今日我明明当众说得清楚，还没过夜，消息就传变了味儿。再者，月丫儿这些天天在外浇，看到的人不少，保不齐就有什么人起了疑，把孩话去了。”

杜氏惊：“这我没想到，你说得是。可要再买房的话，银两从哪来？”

杜氏着家里的银钱，自是知，这几月丈夫给她的银钱，大分都投到给严老爷的货里去了。

江栋挲着床的画轴，眉间拧成个“川”字：“我记得家里还有二十两银吧？留五两家用，剩的明天给我，我争取先把仙街那块洼拿来。”

仙街杜氏知，那里正是城中富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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