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衍小郎给她竹蜻蜓，衍小郎都叫她先背了一首诗哩。衍小郎比我想得还聪明，月儿觉得衍小郎是个听话的弟弟，衍小郎却是在变着法儿地叫她读书呢。”

白婆知江家夫妻俩都是宽厚之人，跟她说话也就没那么些思量，过了一时又问：“娘真要帮衍小郎寻亲吗？”

杜氏看她一：“你以为我说笑不成？”

白婆笑：“我哪会这么想？只不过，扬州离咱们杨柳县那么远，人海茫茫，可要怎么寻才是？”

杜氏便叹：“骨离散是人间惨事，衍哥儿被养得这样好，说明他父母在他上亦是浇铸了无数心血。如今他丢了，家里不知会怎样摧折心肝。我总想着，若是月丫儿也遇到这样的事……将心比心，我们是无法坐视不理的。寻不寻得到，总要试一试。”

白婆恭维：“娘家真是婆我见过的一等一的善人，衍小郎真是有福份。”

杜氏淡淡一笑，转了话题：“白婆，你看着，衍哥儿脸上的疤是不是淡了些？”

“淡了不少啦，我昨天门的时候碰到隔的王氏，她还说，看不来，咱们的衍小郎得还俊，等脸上的红印全去了，一定是咱们十里街最齐整的男娃。她还酸月儿，说月儿捡了老大便宜呢。也不想想，前几天她还跟我说怪话，笑娘不会持家计，拣了个压手货呢。”

这些闲话杜氏向来懒得计较，在心里算了算，问：“咱们家药还剩几服？”

“还有三服。褚郎中的药还真有效，这几服药吃完，说不定衍小郎脸上的红印都会没了。”

“药快喝完时，你记得提醒我一声，再带衍哥儿去褚郎中那儿看看。”

白婆还没答话，一个人忽然冲厨房：“不好了不好了，娘，月儿和衍小郎打起来啦！”

第13章

江家新买的使女阿青上气不接气的：“娘，你快去看看吧，衍小郎被月儿打得可惨了。”她不等杜氏说话，冲上来扯了她往外拉。

阿青人生得笨，又是渔女，她这一拉，杜氏直到被她拉到架面才挣开：“阿青，说你多少回了，怎么还是这么急燥？你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青急得一的细汗：“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只跟钱家嫂打了声招呼，转脸就看衍小郎被月儿压在地上，不知怎么地，就打起来了！”

这两个小娃这样好，衍哥儿不是惹事的，月丫儿往常又很肯让着衍哥儿，怎么就打起来了？

搁在一刻钟前，江月儿也不能相信她会把好不容易认来的弟弟压在地上……扒他。

可，可谁叫他说——

“阿叔说，那个徵记可能是我的姓。”两人蹲在地上看蚂蚁，杜衍突然闷闷。

“姓？”江月儿怀疑：“谁家会姓‘雇’啊？阿爹明明说了，上没有姓雇的人家。”

“不是，”杜衍随手拾起手边的树枝写了一个字，解释：“那个‘雇’字只有半边，另外半边被丁二磨去了。如果完整的字是个姓，右边加上页字，就很有可能是我的姓。”

“那是什么？”原还不觉得，雇字加上了页，江月儿竟觉得有一熟。

“这个字，念顾。是‘曲有误，周郎顾’的‘顾’字。”

“曲有误，周郎顾？这是什么诗，好像我听人念——”她听人念过！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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