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样的孩，这样的伤病，哪里救得过来？难怪连善养堂都不愿收容。

杜氏心中恻然，听得门“嘶”的一声。回望去，果真是四岁的女儿不知何时又趴在门槛上，一双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床上的人儿，惊呆了。

杜氏忙半侧过，扬起手：“月丫儿，再不乖乖回书房描红，阿娘打你手板了！”这孩还不知生的什么病，万一过给了月丫儿，可就不好了。

江月儿用力将矮墩墩的了，奈何阿娘将这人藏得甚严，她昂着脑袋，愣是连发丝儿也没再瞧见。

杜氏一双柳眉立了起来。

阿娘生起气来是真会打人的！

江月儿一吐，赶在杜氏起前，扭往外跑：“走了，阿娘我这便走了！”

她蹬蹬蹬冲回书房，却没趴在窗前继续描大字，小胖一一蹬，又跃上案前宽大的太师椅中，撑起脸，蹙着小眉，想起了心事。

阿爹今日会抱回这个病孩，还是她的主意。

常言：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江氏夫妇成婚十余载，只在第十年上得了江月儿这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千百犹不嫌足。

显而易见，江氏夫妇这把年纪才有了一个女儿，江月儿极可能会是家中唯一的孩，偏生夫妇二人父母亲族俱是凋零，看她往后没个兄弟帮衬，不嫁去哪一家，过得好不好，只能全凭夫家良心。江栋不忍她去别人家受苦，从她生之日起，便立定了主意要为她招婿。

这些话，江氏夫妇自不会在江月儿耳边提起。只是，去年冬天，江月儿生了场大病，连着数日夜里，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江月儿看着自己一年年大，到她九岁那年，阿爹阿娘从友人家领回一个姓顾的小哥哥，说这就是她的夫婿，以后就住在她家，还嘱咐她，要他们小人家不要吵嘴，好好在一玩耍。

江月儿天喜地地为小哥哥准备了被衾衣裳，给他针黹，洗衣裳，调香磨墨熬汤，整日里围着他打转，看小哥哥一日比一日生得俊，心如浸了般，一心盼着快快大，好跟小哥哥住一个屋，睡上一张床，成为他的小妻。

直到……

总之，从梦里醒来的那一刻起，江月儿便立定了决心：那个姓顾的小哥哥，她一定一定不要他再她家门了！

但爹娘是必要为她招婿的，因此，前两天听爹爹说起，县衙因破了起大案，多了许多无安置的小娃后，江月儿便嚷嚷着，要爹爹给她带一个家来，好在一玩耍。顺便，她也换个小女婿。

没想到，她爹今天带回来的，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孩。

江月儿四岁了，托那几场梦的福，她比一般丫小晓事许多，犹是明白一个理：娃娃生了病，就不是好娃娃了。不是好娃娃的娃娃，自然不能留的。

小小一个人儿盘坐在太师椅上，似模似样地为这个小家着心，听得院门外有人拍起了门。

“娘，我回来了！”是阿爹的声音。

江月儿太师椅，颠颠了楼：“阿爹！”

牵着阿爹的袍角，江月儿不住瞅提着大箱的郎中爷爷，虔心：光老爷爷在上，病娃娃你千万千万要好起来，我一一也不想再见到那个姓顾的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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