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沉静白原本平和的面有些破裂，虽然很快就收拾起来，但也被梁泉窥见一二，“你太聪明了些。”

“梁师侄，天有常，回定数，你师傅不知，难你也不知？”诚如梁泉所说，沉静白也说话直接，开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琵琶给砍了，誓要看到那琵琶后是人是鬼。

“当年，你师傅曾说，我的徒弟永远比不得他的徒弟，而偏生是我收的门徒中，有一人与你关系匪浅。”沉静白状似回忆地说，“你师傅多自得的人啊，兴得手舞足蹈，说是给徒弟攒福，什么祸事都不沾。这般好的福报，倒是没留给他的儿，尽数给了你。”

“顾清源在师侄边许久，也是时候回三元观了。”沉静白捋着胡笑，“刚好，方和也甚是想念他，正好一同见见。”

梁泉微微侧耳，似是听到了什么，“方和不知你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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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梁泉也知那人合该是那弓弩中年人，便是从他那里，梁泉势如破竹地知了许多隐秘。

梁泉指尖啪嗒轻敲了两，缓缓摇，“从这小石像来看，观主想必早在二十年以前便起了心思。李清河与我岁数相仿，你不可能只为了藉家师，便此举动。”

“但我是他师傅。”沉静白见招拆招，此时此刻清净之气褪去，笑得像只老狐狸。

“正是。”沉静白淡淡开。

“百密一疏罢了。”梁泉伸

梁泉微红，眸轻动，那瞬间破开的灵活让沉静白有些恍惚，“您说笑了，那是家师的遗留之，贫怎能到沉观主手上？”

梁泉眉微蹙，目光发凉，“你想作甚？”

那些小石像上残留的痕迹，梁泉既然一清二楚，就不能任着沉静白来去自如地带走他们。

电光火石间，他思及刚才沉静白无意间吐的一句话！

“是我。”沉静白耸肩，“他息不厚，唯独一。奈何他生来命克，跟着他，那小迟早要死。索我在其中动了些手脚，让他远离你师傅。”

沉静白轻笑，“师侄，我来这么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顾清源那小，没给你惹麻烦吧？”

雨打秋叶，夜来客。

梁泉心灵澄清，眨间便想起了一事，“当年李清河的事，是你动的手脚？”

沉静白终究是皱起眉，“汉三该死。”

方和是被沉静白捡回来的弃婴，是沉静白自幼抚养大，且他也只有这么个徒弟。于于理，不论方和如何，他都不可能背弃沉静白。

“您来，是想要走那八尊小石像吧。”梁泉双手握，平整放在桌面上，指尖搭着黄纸上，声音不不慢，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千方百计谋算他们的对手，反而是合该谈阔论的友人。

窗外大雨滂沱，夏山等人未归，摇曳的烛光中，寂静的室，竟是只有两人平静的呼声，又或者近无。

沉静白端坐在矮桌前，眉一凝，便看到了梁泉眉心未去的朱砂，以及桌面半染朱红的笔杆。

——没想到这般好的福报……

“家师并未劝诫贫要隐言灵，但也从未告知外人。秘密之所以为秘密，便是只有一人知。而沉观主，又是怎么知的？”梁泉声线淡淡，却是生生压住了外的雷雨，在沉静白耳边炸开。

梁泉若有所思地抿，“你是寻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