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报仇吗？你忘了朕怎么跟你说的，你父亲是被朕剁碎了，洒向了凉，永不超生。”已经疯癫的刺帝，仍旧有着无人可及的貌。她此刻状若癫狂，像极了画里俊又邪恶的神。

病榻上的刺帝，看着跪在前与那个风光霁月般男人有着同样气质的弱冠少年，凶狠又带着蛊惑的意味说：“你不是要吗？只要杀了朕，谁也不用死。”

的孙，只要杀了她，朕可以将兵符给你，江山给你，过往一切既往不咎。”

在这一刻，她双一黑，失去了意识。

“或者，你还有别的选择。”

被黑暗笼罩的少年起，看着床榻上的刺帝，泪说：“既然陛执意如此，那我别无选择了。”

皇后给她定谥为“昭”，为她写祭文正名，将她曲谱广传天，难真的只是君臣之谊吗？她作为君王，真的有好到令新朝之君如此推崇吗？会不会，皇后的心里会不会有一喜她？

后来的几年，禤景宸一直如成亲时那般，称呼她为殿。日渐积累，竟再也没有改过来。

钟离朔仔细想了想，想到与自己有关的一切，

她谋杀了君王，却得到了听命于她的整个金袍卫，和人人都想要的天。钟离朔知，自己并不合适皇帝，钟离家的另一人钟离幕也不合适皇帝，这天迟早有一天会是禤景宸的。

是错觉吧，为什么会觉得方才皇后的误会是在喊自己。

那段黑暗的过往，在被烈火焚之时已经烧尽。她不愿去想刺帝与她的恩恩怨怨，以及母亲与刺帝的过往。这世界上，除了禤景宸再无人知刺帝的秘闻，所有不幸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冲散。

刺帝因她而死，就算是病重无药可医，最终杀死刺帝的人还是她。除了禤景宸，知这件事的便只有青岚。在刺帝走后，钟离朔有好一段时间都在影中，只要禤景宸称呼她为陛，她便会想到死在她刀的刺帝。

她起，取了腰间的匕首，一步步走到刺帝面前，喃喃：“弑杀国君者，归墟。陛，东之路有朔伴着你，也算是团圆了。”

她靠近了半不能移动的刺帝，将匕首送到了她的心窝，带血的利刃从温的膛。钟离朔反手，将刀刃对准了自己，送了自己的心。

钟离朔望着禤景宸的脸，手里握着丁香味的护手药膏，只觉得心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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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那几年，像是赎罪一般，她光了自己的力，与禤景宸一起培养了一帮可用之才。她设想着，过个十年八年，她就能将位置禅让给禤景宸，终结钟离家的楚国，可是重剧毒之后才发现这也是奢望。

看着这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会不会想到她？

就连那时愤怒又害怕的心境，钟离朔都不太记得了。如今留在她的记忆里的，却是禤景宸一声声仿若能令人心安的“殿”。

那声殿，真的只是喊错了吗？为什么突然要考她蛮族语，皇后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吗？仅是因为乐正颍提了一句？

没有人知，那个看起来风潇洒的昭帝是个刽手。她与禤景宸共享了这一段经历，自觉有罪无错的钟离朔，私里要求禤景宸不要称呼她为陛。

表字也好，直呼名字也罢，不要将她称为陛，因为这个字于她来说是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