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变了。

是阿杰！

这换作其他任何人，肯定当时脑就炸了，严峫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艹！

然后他闪电般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通过自己家的扶贫专案递的檔，手续一路从省委到县城，再上百公里大张旗鼓地开去福利院，翻二十多年前的图像资料来调查，这中途经过了多少人手、多少耳目，简直都无法细算。只要黑桃k稍微刻意打听，这事都绝对瞒不住，顺藤摸瓜查过来是理之中的。

但为什么来得这么快，怎么可能？！

严峫无暇细想，迅速起披衣抓起车钥匙，开门冲到隔，砰砰拍了几门：“老齐！快醒醒！”

门齐思浩鼾声震天，丝毫没有要醒转的迹象。

严峫心说我你祖宗，当没时间犹豫了，双手抓住门把一脚抵住用力。那架势是警校教科书级别的，只听沉闷的咔响起，门闩被压力生生踩裂，接着他推门就闯了去！

“什——”

齐思浩终于惊醒起，迷迷糊糊的半个字才，就被力一把住了嘴，差岔了气：“唔唔唔唔！……呜呜呜？！”

严峫指抵在边，那是个极其严厉的噤声动作，随即在齐思浩惊恐的注视中鬆开了手。

“你这是……”

“闭嘴跟我走。”严峫压低声音，接来的每个字都令齐思浩心惊：“黑桃k的人来了。”

?

“这两天？这两天真没什么生人经过，半山腰那边都没见车过来了，我们这儿家家货都得好……”

招待所大门敞开，村哈腰地把这群人请去，老闆一家都忐忑地迎了来。阿杰穿着底短靴的脚跨过门槛，刚屋就了鼻，随：“好大烟味。”

老闆家儿早放了手机，麻溜地摸烟盒，嘿嘿笑着敬了烟。

“早说过了每年的货是有定量的，大哥说是这么多就是这么多，你们愿意掺着卖或者不掺卖，这都不影响我们能运过来的量。这年生意不好，西南地区几条都断了，幸亏你们这裏四面环绕的都是山……哟，”阿杰顺手接过烟了两，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一抬：“——你们村人人都上中华了？油太多了吧。”

村被他意味的语气说得心颤，刚要辩白，那敬烟的小青年在边上嘴：“没有没有，我们哪敢耍招？这烟是今儿县裏投宿的人给的！”

货上的猫腻一贯多，阿杰本来只是随吓一吓拆家，谁知听到县裏两个字，登时神就变了：“有人？”

他转向村，皱眉：“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这两天没生人村么？”

“是、是，不算生人，是县裏扶贫专案的领导，还带着秘书。”村立刻解释：“看样年纪轻的，也没什么派，就是临时住一晚上，明天放亮了就走，不碍事的！”

年纪轻？

冥冥中彷佛有什么气氛突然冷来，阿杰眯起双，狐疑地盯着村：“……什么样？”

阿杰面孔本就有东南亚的挂相，可能在上混久了，眉目间给人一冷酷凶狠的觉。村被他目光这么定定地锁着，背后渗了丝丝冷汗，慌忙比划了一：“大概……大概这么，特别。三十来岁，相倒朗……”

阿杰无声地呼了气。

别说相“朗”，就这个也不可能是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