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翔摸了烟过去，对方冲他丢了个莫能助的神。

“去个现场，离市区有远。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

江停笑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行行行……办个满汉全席，随便你。”

“老齐。”严峫眸光沉郁，说：“我正在去恭州的路上，到了以后通知你，雅志园社区门见。”

市局三天两送人提人，但凡稍微有资历的刑警，案多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来回跑几次，夜或凌晨急提审算是家常便饭，跟看守所的狱警都是老相识了。

严峫却很持：“行不行，嗯？问你话呢？”

“……”江停在电话那边无声地挑起眉梢，穿着居家拖鞋走茶间：“什么东西？”

严峫失笑：“就你事多。”

“那你可算答应了，我记住了啊。”

铁镣声从冷的廊尽远远传来，翘首以盼的翔跟其余几个禁毒支队刑警同时上前几步，被看守为难地拦住了：“那个……”

“空再去国外办个婚宴，把我们家裏人都请上，你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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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依言打开橱柜，愣了愣：“你怎么——”

江停无声地了，轻声说：“好。”

江停低声说：“是。”

“挂个职在员警学院，没事帮市局看看现场，跑跑啥的。异地婚姻难以维繫，建宁工资价低，温空气好，你说是不是？”

“可能要忙到明天上午，唉，也确实烦。”严峫顿了顿，咽了唾沫，又说：“——好好吃饭，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啊？”

“嗯嗯，我答应了。”然后江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猝然补充：“——但那茶饼你不能再拆第三个了！就留着让它们小茶饼吧，我真的不喝这玩意了！”

“打开柜看看。”

辉腾车缓缓开市局，后视镜中映严峫上翘的嘴角。

江停昏迷太久，肌没有萎缩已经很难得了，力量和捷度都大大不如以前。医生的建议是慢慢复健、不要心急，切忌疲劳和剧烈运动，这辈基本没可能恢復到昏迷以前的准了；但江停总想跟严峫一去健房集中突击，严峫每次只能找藉不带他去。

金属撞击声越来越近，廊远端的视窗前突然闪现晃动的人影，秦川被两名狱警押着，

“……”

“睡觉好，上次復查医生不说你应该多静养么，对大脑裏的淤血有好。今天锻炼没？”

“喂喂，严队？喂？”

严峫也笑起来。

手机那边静默片刻，才传来江停一声哭笑不得的叹息：“你这人真是……”

个的懒腰：“睡觉。”

“……”

转向灯还在滴答，严峫挂了电话，底那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心就涌起一丝丝带着酸痛的冰凉，彷佛整个人被吊在悬崖半空，上不着天不着地，只有风呼呼地从脚底渗四肢百骸。

车窗外的喇叭声、喧哗声、引擎启动和刹车的声响突然都变得非常遥远，侧视镜中映严峫晦暗不明的侧脸。半晌他终于打开车载蓝牙通讯录，轻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那天想煮茶叶来着，一不小心就把这包给拆了。”严峫笑解释，“拆了就拆了吧，茶就是让人喝的，不喝哪来的价值？成天在柜裏指望着它小茶饼不成？”

“嗯？”

建宁市看守所。

在争执了好几次后，严峫脆买了几台健机放在家裏，声称要以分分钟几万块上的价来亲自当江停的私教。

“你这是上哪儿去？”江停问。

转向灯发轻微的滴答声响，严峫双手扶着方向盘，底映前方排队驶向架桥的车龙。更远天幕苍灰，云雾浩渺，风着哨从车窗隙中车厢。

看守所向上反映，秦川有重要线索想代，经上级研究后，决定今天转移去省厅。

“以后别回恭州了，来建宁呗？”

但这况却跟以往不同，纪律他们本不应该现在这裏——

“怎么没神啊，是因为私教不在家的原因吗？”严峫发动了汽车，底不自觉地浮现了笑意：“要不你床去趟茶间，我在那放了个好东西给你。”

“没。”江停言简意赅，“没神。”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通话两端只听见彼此的呼，半晌严峫“哎”了嗯一声：“江停。”

茶盒裏的第二块老同兴茶饼已经被拆了，方方正正躺在油纸上，彷佛生怕得不到倖似的，还被严峫用餐刀撬了两小块来，散落在周围的每一粒残茶都在清清楚楚表明这一：就算给重新包上，也完全没有任何收藏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