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梦未在墨香阁待了许久，直到天黑，才从墨香阁来。公孙梦未到未清门时，朝正在门徘徊，“皇上！”见到公孙梦未，朝手里拿着手炉忙奔过去，“这个给皇上，”说着，把手炉到公孙梦未手心里，“小东西，这是想我了吗？”公孙梦未怜地搂住朝，往里面走。

“皇上又逗我。”朝有时会恍惚，就像此刻，意识到自己竟然说“我”这个字，忙改：“婢……”

“婢不敢。”朝摸不准公孙梦未的心思，想跪，被公孙梦未扶住，嗔：“都说了不准跪，也不准说婢。”

“无妨，在我面前，你可以说我，我喜你，疼你还来不及，不在乎这些。”说罢，公孙梦未牵起朝的手，柔地说：“想皇后吗？”

“是，……朝听皇上的，不会再说了。”朝低轻语，“朝不曾想过当皇后，只要陪在皇上边，朝就心满意足了。”

“等朕实行了新政，准许女通婚，朕便要娶小东西皇后，”公孙梦未轻笑的声音，逗：“你说可好？”朝不知该说什么，皇上说要娶小东西，是要娶千凝，还是她呢？心里突然有些酸。那一刹那，朝被自己的心境吓到，她竟然真的觊觎皇后之位吗？朝低不痕迹地收敛自己的绪，扬起笑脸，说：“只要皇上开心，让朝什么，都愿意。”

容易钻角尖，平日里我开导还好，这次犯了这般大错，她定是料想到皇上有心想杀她……”拜月隐忍的泪再次落，跪在公孙梦未面前，仰起，模糊的视线望着那个在上的人，哭：“其实，何必用皇上杀死她，她的自责和疚就足够让她死去，她、她几乎不吃不喝能撑到今天，只因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未了。”

“什么心结？”公孙梦未问来，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拜月抓着公孙梦未的衣襟，悲凉地说：“她、她在等见卑职最后一面，皇上……”拜月低，放声大哭，像是突然看透所有，放弃所有生机似的，说：“皇上，您杀了卑职吧，千凝走，皇上震怒。就算今日放了祭月，皇上也是心有不甘，所以，杀了她，也杀了卑职，只求，只求皇上将我们葬在一。”拜月想到祭月很有可能支撑不住了，拜月更是心灰意冷，她不愿意人苟活于世，说罢，腰间的匕首，就要对自己手。公孙梦未疾手快，一把攥住拜月的手腕，喝：“不准来！”

“皇上，您让卑职死了吧。”拜月向后退，想躲避开，怕误伤了公孙梦未，“双月来世还愿效忠皇上，这一世，这一世……”拜月挣扎，公孙梦未握着拜月的手，也红了眶，“你去吧，朕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你让祭月放宽心，去吧。”公孙梦未伸手夺过匕首，推了一把还没有回过神的拜月，“快去，她在等你。”拜月还想跪谢恩，公孙梦未转过挥挥手，突然无力，“去吧，去吧。”拜月转噔噔噔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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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哪里比得上拜月呢，祭月对拜月死心塌地，她比拜月还要可怜。千凝，你到底在哪？公孙国真有那么大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为什么！公孙梦未的泪无声地淌，我是不是死都见不到你了？如果这样，我真的会被你的发狂，也许我会屠城陪葬，千凝，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