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说得轻的。

温年的这句话打破了她一路来苦心经营的自我冷静，让她不可抑制地去设想那个场景。

“可是……”

李越娟是什么人她很清楚, 她们母女俩虽然从来没有针锋相对过, 但阮湘一直扮演着逆来顺受的角，也让这段关系的主导权都落在对方手上。

阮湘意识地回神，神都有些慌。

温年伸手拍了一对方。

“那她要是去问杜明东呢？”

温年转，哎了一声，“你不是也在你喜的事么，至少跟还没离婚的时候相比，自在多了吧。”

温年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时候睛都眯成一条，很有染力。

阮湘突然就张起来。

“我总觉得你每天都很不开心。”

胆小, 怕的多，靠面无表佯装冷静。

“她很……很不讲理，很吵，也很烦人。”

温年

“你妈来就来，结婚的是你，离婚的也是你，不是你妈，她又不能替你决定。”

“我看你加班也很开心。”

光想想李越娟那个样，阮湘就觉得疼。

温年笑了一声。

很不像个妈的形容。

有像阮湘大学的时候在公众场合和杜明东走一块被人揶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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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吗？”

杜明东肯定对这样的状况乐见其成。

“赚钱当然开心了，起码我的工作还是我比较喜的，虽然很累，但有成就不是么？”

或者说那场合真的有熟悉。

她的顾虑很多。

现在讨伐他的人太多，他是公众人，加上当年包装的时候和阮湘的也作为一个卖。

不过也许是这些年都一个人在外面，小时候格的棱角被磨得差不多了，格随和，但也有底线。

其实导演压不需要什么人设，但人活着，怎么都有个，一来二去，也需要营销。

温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看阮湘，她的脸有瘦，大之后明显没以前那么，颧骨有明显，不笑的时候是那让人不敢搭话的类型，加上嘴抿着，其实有偏冷。

她的脑里想的是这么一句话。

杜明东是知她在哪，住在那个位置的，毕竟作为父亲，矜矜也不可能一辈都不见对方。

温年这样，还有人喜啊。

她应该找不到我。”

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张的人，但因为总是那副表，所以让人觉得她本没什么可怕的。

她对温年的印象哪怕现在翻新了，其实最多的还是她俩那个年纪相的样。

温年落轻飘飘的一句，在嘈杂的背景里却直直地戳到了阮湘的耳里。

但现在……

只不过那时候她是主角，现在她旁观别人。

温年：“你到底怕什么？”

“我妈也很烦人。”

她实在不明白，阮湘既然打算放过去，又为什么还这么痛苦。

阮湘已经在努力地去弱化她妈的形象了，可是回忆起来，发现能概括的还是这些词。

“阮湘，阮湘！”

刚刚对她的那校友就不是很络。

而且那个女孩的举动奇怪的。

“我就上回老季结婚跟你妈说了句话，其他的我不是很了解，总之她要是过来，就过来，找个酒店让她住着。”

“没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