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百。”

老的脸反而严肃起来：“那不行，我这摆摊算命，有喝，有汤喝汤，不能白受人家的。你给了，我再推，显得小气了，这么着吧姑娘，我给你说说，能说多少说多少。”

“还有啊，血气带凶，克人克己。”

这么一想，又觉得一百块钱买两句拨，也不算亏，她蹲□，掏了张红大钞放饭盆里：“那给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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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低

“我说看不来，不是诓你，我真看不来。你别看我瞎，心里亮堂，我能看见这人上的气，有人上那是酸气，有人那是邪气，还有人是气臭气，当然了，也有正气清气，人活着，不就是一气嘛，看这气啊，也就知这人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我跟你说，你这上血气重的啊，那绝对不是一两条人命，我没说错吧？”

季棠棠脑袋一懵，心都漏了半拍，这老说的一都没错，可不就是血气太重人命关天吗？

换作旁人，可能骂一句“神经病”走人，但季棠棠在路上跑的多了，真正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神就是典型的例啊，邋邋遢遢疯疯癫癫像个神病院刚翻墙来的，但屈指算算，几次险象环生，还都是神给化解了的。

这人居然熟悉，季棠棠觉得还巧的，她上打量着这老：“大爷，这命怎么算啊？”

季棠棠想说什么，可这老不想理她了，低着伸手在破棉袄里抓啊抓的，也不知是挠呢还是捉虱，季棠棠心里怪难受的，她想算命只是一时起意，想不到老一句话就把她底揭了，觉像是当众被揭了一层：这老像是有宿慧的，他现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她是个杀人犯？

季棠棠不接：“为什么看不来？”

季棠棠倒一凉气，这开价喊的不低啊。

了象图，第五象的象图季棠棠至今记得清楚，是个服饰华贵的女人侧而卧，边上有个鞍，还有一卷史书，后世金圣叹评，指这女人就是死于嵬驿的杨玉环，鞍和史书都是谐音代指，一指安禄山，一指史思明。

季棠棠没吭声。

季棠棠勉笑了笑，说：“就一百块钱的事儿，我不缺这个钱。我也是在路上走的，知外不好过，没余力我也不伸手，有余力就帮一把，你也别太放心上了。”

才走开几步，那老又在后喊她：“哎哎，姑娘你回来。”

季棠棠红着睛走回来，老叹气说：“你这姑娘怎么这样呢，我都说我看不来了，你还给什么钱呢，这一码归一码的，无功不受禄你懂不懂，这不是让我欠人吗？”

那老嗯了声，鸟爪样瘦乌黑的手伸过来，顺着她的骨往上摁，季棠棠被他摁的难受，意识往后挪，哪晓得那老突然就撤了手，两只瞎朝她对了那么半天，摸索着又从饭盆里把一百块钱拿起来还她：“你，我看不来。”

老理不理，手一扬，钞票攥了团扔她怀里：“血气太重，人命关天。”

季棠棠起的时候，觉得有，睛酸了酸，本来都走开了，忽然想起什么，又回把钱给他放回去了，说了句：“谢谢啊，碰到也算有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