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先到的，两个110的警察商量了半天，觉得不该挪动，还是拨了120的急救电话。

她耐着等到夜半，看看周边的住都熄了灯睡觉，自己吭哧吭哧连拖带拉，把季棠棠拖到靠巷的一家门，又偷偷跑回家，门一关，心大石落地，舒的不行。

时近中午，大烧开泡了一桶脆面，呼啦呼啦埋吃了一气，忽然抬，嘴角挂着面条发起愁来。

报警吧？报警不行，牵起藤带起瓜，她嘴毒胆小，被警察那么凶声凶气喝上两句，什么底儿都了，到时候被定个涉黄，这他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再说了，你不认识人家，你不认识人家怎么就让人家屋了呢？还收了钱是吗？没收！顺带再罚个千八百，cao，她辛辛苦苦一次也才百八十的，大过年的，还盼着新年新气象开个好呢，破财是万万不行的。

这么一提倡，旁边的人纷纷掏手机了，大松了气，心说：我这也是送佛送到西了。

早上八多，一辆哇呜哇唔的救护车了市立一院的大门，后跟了辆警车，煞是醒目，很多院里晨练的、住院陪房的、早起买饭的都凑上来看闹，一边看一边接耳地猜测着原因，医院里救护车来来往往是不罕见的，稀奇的是跟着警车，这一般都跟案有关了，是凶杀呢还是自杀呢？百无聊赖的住院生涯，有这些话嚼来嚼去最是滋味了。

“杀吧可能。”

大愁的发都白了两，到傍晚时，她终于有了主意，横竖这事，是断不能在她家里的，要发愁的话，让别人愁去！

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病啊，说死了吧，气还乎着呢，说活着吧，死活又叫不醒，丫是把自己当睡人了吧，那也睡错地儿了啊。

这可咋整啊？

议论纷纷之，一个发糟糟的中年男人很是顽的从人群中挤了一个脑袋，旁边被挤的人正想骂他，低看到来人一藏装，顿时就闭了嘴，还往边上让了让，那个男人很得意，一边蹩脚地嚷嚷着“突及切”（藏语里“谢谢”的意思），一边伸脖看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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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裹着被听吊钟的秒针滴滴答答，日光初透屋时，外有声响了，她听听是时候了，披着衣裳打着呵欠门，那门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大挤圈里去，逮着边上的人问：“怎么了啊这是？”

于是哆哆嗦嗦披着衣裳开门看，果然还在那墙靠着，犹豫了几次，只好又吭哧吭哧拖回来，瞪着双熊猫等到快天亮时，才又重新转移了去。

“是开煤气吗？”

但睡觉时老睡不踏实，听外寒风撼着窗，心里一咯噔：万一一晚上都没人发现这姑娘，她给冻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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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割腕呢……”

担架一来，就有人发表意见了：“小姑娘多年轻啊，自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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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问，一边偷偷拿瞄着季棠棠，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上去拍了拍季棠棠的脸，又伸手在她脖底试了试：“还有气呢，报警吧。”

她拿脚去踢季棠棠：“哎，哎，你他妈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