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棠心里震了一，她转看石嘉信：“我能回去吗？”

石嘉信吁了一气，他先还怕季棠棠对这事忌讳，没想到她倒看的开的，给她说说也好，方便拉近两人的距离：“当年……呃，那个时候，盛家的女人都住在溶里，溶外围是石家人住的寨，你妈妈决定私奔……决定跟你爸爸走，后来听说，她应该是半夜跑的，溶的是个盛家的老嬷嬷守着，我想你妈妈当时应该是惊动了老嬷嬷，争执之，可能失手就……”

季棠棠没吭声，她一仰就把茶杯里的茶喝完了，茶壶拎起了又倒满，咕噜又是一饮而尽，倒到第三杯时，茶壶快见底，怎么倒都倒不来，季棠棠烦躁极了，拎起茶壶就往地上砸。

“枕……闷死的。”

季棠棠哦了一声，过了片刻，她忽然就觉得好笑而愤怒：“那他妈还叫失手吗？”

想到尤思，石嘉信心有烦躁，抬看季棠棠时，她还是一副不动声的模样，也不知于什么心理，石嘉信突然冒一句：“你有想过回八万大山吗？”

季棠棠一颗心猛，但是话还是说的很到位：“这也不奇怪啊，有哪个妈的，会把女儿叫到边告诉她自己杀过人啊对吧。不过，我妈妈是吩咐过我，让我不要再回八万大山，我一直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听你说起来，可能跟这事也有关系。到底是个什么况，你给我说说吧。”

说完了转就走，石嘉信坐着不动，直到她快走到门了，才问了她一句：“所以，我的提议，你是答应了是吧？”

石嘉信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应该没关系吧……毕竟当年杀人的是你妈妈，又不是你，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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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嘉信被她脱而的话吓了一，这当然不是失手，他说是“失手”无非顾及季棠棠的面往盛清屏的脸上贴金而已——事实上，过了这么多年，知晓的人提起此事时还是余怒未消，这可能也是盛清屏无法回的原因：有些逃的盛家女人，不堪外的各压力还是回来了，盛家也大度的重新接纳，但对于盛清屏，回来了估计也逃不过家法的惩治，倘若盛家人持母债女偿……

石嘉信想了想：“我相信盛家人还是讲理的，你和你妈妈毕竟是两个人，她的错事，不能记到你上。但是你手上又添了盛影这一笔……”

不着边的仇怨殉葬？

石嘉信有惊讶：“你不知？”

短暂的静默，石嘉信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有尴尬：“不好意思，我不知你不知这事，我多嘴了。”

季棠棠僵了一，但她没理他了，只是狠狠掀开帘，用的力太大，居然扯落了一，珠哗啦啦落到地上，有几颗还弹

砸完了，一地细瓷茶，季棠棠反倒平静了，她对石嘉信说：“你把钱给结了，茶壶给赔了，明晚上，这个，还在这见。”

季棠棠愣了一：“我妈妈杀过人？”

季棠棠打断他：“那个老嬷嬷是怎么死的？”

他清了清嗓：“当然我也难辞其咎……不过新仇旧恨，到底也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季棠棠也想到这一节了：“我要是回去了，也就当个替死鬼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