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砰砰，咬着牙从毯里钻来，拉帐篷的拉链。

就这样呆呆地看，机械似的伸手击打，直到有一瞬，蓦地反应过来：雪好像停了，帐篷外有奇异的光转。

——“搞什么名堂！”

嘴上这么说，却并不能真的睡着，一直攥着毯，外的雪越越大，木代仰着，茫然听雪片落在帐篷上簌簌的声音，帐篷有一块平，雪积的一多，就沉甸甸地往坠，木代手往上一拍，隔着帐篷，把那一块雪打的四飞散。

骂急了，蹲去抓了石，向着七星狠狠抛掷，电击枪举起来，向着虚空发一记，电极带着的线飞去，找不着目标，又凋谢似的落将来。

转着的奇异的光来自之上的苍穹，那是北斗七星，组成大的勺，勺柄像钟表刻盘上的指针，又像闪灼着寒光的剑，缓缓转动。

不是的，木代忽然打了个寒噤，不自觉地退了两步，连呼都屏住了：她觉得，那不是山，那是蹲伏在那里的，大的真实的凤凰，她的呼稍微滞重，凤凰都会被惊动转。

“曹胖胖？”

反反复复，一直跟自己念叨这些话，直到双脚发麻，手有些冻僵，她双手送到嘴边呵了呵气，猛搓了几，开始把人往帐篷里搬。

来来回回，累的气不匀，这是实打实的力气活，不像轻功可以取巧，每个人都重的像沙袋，她连拖带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所有人搬了去，最后拉上拉链门的时候，看到门边的曹解放，嘴半张，翅膀半开，像尊活灵活现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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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韧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侧，但他不动，也不回答。

——“你把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他们都不动了。

再然后，她小发颤，慢慢地从五个人的拍照队形里走来。

木代蓦地回，他们扎营的平台像是成了孤岛，看不见来路，也没有了那些低低的山石，远的黑暗里，憧憧的影，像黑的影，又像只在博馆看到过的，最简

木代忽然愤怒，大叫。

木代站了很久，风大起来，把她的发。

七凶简上，一切那么顺利的解决，本来就有些匪夷所思，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才合理——没关系，罗韧他们都没事的，一定没事。

“断竹，续竹，飞土，逐宍……”

没有雪，也没有雨了，凤岭三座大的山剪影，这一时刻看来，与真正的凤凰无异。

睡一觉，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她用角余光去看，曹严华依旧托着腮，手指夸张而别扭地翘着。

这上古谣歌……

在空中斜着打，被火光映的发亮。

篝火渐渐灭了，远传来凄厉的狼嚎，木代不去理会，毯张开，盖住几个人，自己也钻去，挨着罗韧坐，手里攥着电击枪。

木代心里掠过一丝异样，笑容渐渐僵在脸上，她竟然不敢转，叫：“罗小刀？”

她给自己打气。

左右都冷的没有温度。

也不知是自哪个时刻，四周开始传来辽远而又空阔的声音，像远古时候，落的族人虔诚放歌。

奇怪的是，她并不很慌。

木代站了一会，听到风鼓着帐篷的声音，看到神举着的那个手机渐渐被雨丝濡。

——“你到底想要什么？不要装神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