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个骗，但至少也是个简单的骗。

也许是车里太沉闷了，罗韧继续刚刚的话题：“那后来呢？就因为老族，你爬到屋上砸了行什，又被赶了村？觉上，起承转合，还缺了一段。”

罗韧的觉准的，确实还缺了一段，那即便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解气和气的一段。

他其实没有立刻闹，十多岁的孩，脑里开始盘算一些什么：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他回到空的家里，蜷在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拖拉机拉着母亲的尸去乡火葬场火化。

一万三随车，老族几个也坐在拖拉机的后沿上，乡路颠的很，蒙尸的白布没多会就颠偏了，要么母亲的脸，要么母亲的脚，一万三一路都在帮母亲拽布，似乎只要囫囵着遮上了，就可以走的面一些。

老族他们着脸，啪嗒啪嗒，聊的开心的。

聊昨晚上的老晒月。

——“多少年没见着了。”

——“今年是个好年呢。”

好个，你家里连死两个人，你会觉得是好年？一万三他起，狠狠盯了老族一。

没人注意到他，老族脸凝重，说的也很郑重。

——“老可不一般哪，要我说，可能还不止那十来只，最关键还看今年中秋，都是有灵的，晒到中秋的月亮，那才真叫晒月。”

一万三没吭声，但一个字都没漏。

中秋？谁都知中秋又是团圆节，这中秋，就是来讽刺他的。

一万三提前把要带的东西还有这些日搞来的钱埋在了村外。

这钱有些是村里人给的，有些是他偷的，他偷的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到那些指指戳戳的人都不敢断言是他偷的：有哪个贼，会这样昂首的脸都不红？

然后，中秋节就到了。

照风俗，每家都蒸了糖饼和菜饼，也有村外买回来的月饼，一万三挨家挨门的吃，夜幕降临，村里人争拥着去海边的时候，他还漠不关心地倚着自家的门，嚼的腮帮鼓鼓。

吃完了，村里也静了，他往地上吐了两唾沫，从门后拎一大桶柴油来。

他抱着那桶柴油，摇摇晃晃地，往海边去了。

中秋月圆呢，叫你圆，烧你个永不超生。

村里人怕惊动老，不可能真的守在海滩边看，他们都远远的错落坐守在礁石之上，借着月光，看到海滩上那星星的亮，足以欣喜若狂。

就是要当着你们的面烧，烧了你们一年的收成盼，叫你们脚，叫你们呕血，叫你们呼天抢地哭爹喊娘！

他走近的时候，礁石那边已经有动静了，有人站起来吼：“那谁家孩！大人怎么不着！”

晚上看不清，只知形矮小，是个孩。

呵呵，谁家的孩？他也想知，父母的魂灵都飘在冷冰冰的海上吧，说不定被这声音惊动，睁开了睛看他。

父亲的骨灰盒就沉在海里，不知被海底的涌推到哪里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找着呢。

一万三把柴油稀稀拉拉地浇在的上，浇了一片海域，老都很，一动静就闭了壳，不，照样烧，保不准香气四溢，好一海味。

他避的远些，在后腰上的卷布火把燃，有几个人已经往这边跑了，他专候着他们跑近，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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