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重：“从最终的资产向和受益方来看，范围太广了。牵涉其中的势力盘错节，利益网庞大到难以想象。谁都有可能参与分，或者至少，默许了这场分。”

甚至还有没说的，顾家朝中已无人，诸百家，哪方都不会放过这，雨均沾，事后无人会替顾家申冤。

“是啊，”她端起已经微凉的粥碗，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挲着温的瓷，“所以，我现在还敢离开沉聿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至少目前，我在沉聿边，那些人暂时还不敢轻易动我。离开他？”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就等于主动了这个保护圈，你觉得，我会是什么场？会被撕成碎片，还是像顾涵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场‘意外’里。”

齐安看着她苍白倔的脸，看着她中那份藏的恐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不是在危言耸听。她的眸，仿佛在质问他，你能不能护住我？

齐安低，目前来说，他不能比沉聿更能护住她。

然而，就在这沉重的氛围几乎要将人压垮时，齐安似乎想到了什么，神猛地锐利起来。他抛了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问题：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接近沉聿？”

她猝不及防，神闪过一丝慌，意识地反问：“什么？”

齐安的语气中带着丝剥茧的冷静：“你的五官，和顾涵只有五六分相似。”

“我并不认识顾涵，但是我想，如果仅仅是相，不足以让沉聿和江贤宇对你另相看。真正让他们‘戏’的，是你刻意模仿的神态，还有顾涵在公开场合的动作语气，那些细微的东西。”

他一直在观察她，冷静而细致地观察着。

他步步，时时探寻：“所以，张招娣，告诉我真相。你为什么要模仿顾涵？你心积虑地接近江贤宇，接近沉聿，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调查万云的真相，给顾家报仇？还是……为了在这场瓜分盛宴中，也为自己谋取一份？”

空气仿佛凝固了。煎饺的油香和粥的米脂香弥漫，光依旧温，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却降至冰。

“你在审问我吗，齐警官！”脸白了又红，她猛地站起，宽大的衬衫摆晃动，摇摇坠，如同她心构筑的堡垒，在这个男人面前，摇摇坠。

就在这剑弩张的时刻，齐安却突然动了。

他没有再追问，站起，绕过小小的餐桌，一步，两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愕然的目光中，他伸双臂，无限温柔的将她整个人拥海盐气息的拥抱中。

他的手臂实有力，他的膛温宽厚，心沉稳有力的传递过来，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