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结束的第二天，别墅里安静得奇，连佣人走路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云茵把最后一件衣服行李箱，啪地合上盖，锁死。裴意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像只突然被放归山野的小兽，不安、怔愣，又有些隐约的委屈。

“真的要走吗？”他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

“补习结束了，该回去了。”她语气温柔，却没有半分犹豫。

他忍了一晚上的话卡在咙，终于挤一句：“我可以养你，你别走好不好？”

云茵笑了笑，却没接话。她知他一时心，却也知，她不能留。他是少爷，她是补课老师，他们之间的暧昧，总归会随这场补习的结束被时间抹去。

行李拖走时碾过地毯的声轻微却清晰，像是一把无声的剪刀，割断了别墅里最后一夏日的温度。

裴意坐在床边许久没动。暴雨忽然落，密密麻麻地砸在窗台上，像是他心被剥开的绪，不再遮掩。

离开别墅后，云茵回到了她那间熟悉又仄的租房。夏天刚开始，屋里却已经闷得像个蒸笼。她顾不上这些，便不停蹄地开始找工作。

她不是不累，但更怕停。只有忙碌，才能把那些纠缠不清的回忆和人通通压在生活的泥底。

浏览招聘网站时，一则岗位引了她的目光：

龙腾盛世房地产开发公司|招聘：行政助理（实习/转正）

岗位要求写得很笼统：本科学历，形象气质佳，英语表达利，熟悉office办公件优先。

她迅速整理好简历，附上一张最得的证件照，了“投递”。没想到简单面试过后云茵就去报上班了，本以为是幸运。

但云茵第一天报到就明白了，不过是披着光鲜外衣的打杂岗：打文件、订外卖、准备会议材料、接待访客、甚至连会议室里的杯都要她亲手净。

hr叫刘大伟，是个了十几年的老狐狸。招一批刚毕业的女实习生，便宜、听话、容易打发。实习期一到，公司可以随时找理由让她走人，甚至不用理由——一句“你不合适”，就能把人赶这栋价值几亿的写字楼。

“放心，姑娘，得好以后能跟着领导席商务宴请——这可是脸的机会。别的门想来都来不了。”

云茵站在他对面，手里还拿着刚从打印机里取的合同，一时间只觉得空气里都是一说不的恶心。

但她现在还不能走。

在龙腾盛世职不过半个月，云茵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hr刘大伟越来越频繁地找她“谈话”。理由各异：程错、文档格式不规范、穿着不合规定……但真正的意图，从他暧昧不清的语气和偶尔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便能猜。

那天加班结束，他拦住云茵，说要请她吃饭。她婉拒。

刘大伟笑了笑，神却比笑意还凉：“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转走了，留他在后面着啤酒肚沉着脸。

第二天午，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刘大伟的声音格外刺耳。

“云茵，你的脑到底是怎么的？我说了几次了，这报表格式是给外客看的，得讲‘观’，你懂不懂什么叫审？”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往她桌上一拍，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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