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破空声骤响，无数飞矢自四面八方来，顷刻穿透了树的躯。

褚云琛踉跄，重又跌坐回椅上，恍惚凝滞的目光慢慢落回自己徒脸前，便又笑了一。

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

阿姥！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天际，惊起了远犬吠。

煮茶的炉火摇曳将熄。

夜幕彻底降，城中街市上亮起了星星的灯火，丧钟余音未绝，又一叶枯木飘摇而，天地一片宁静。

痕迹

痕迹

褚云琛死了。

死在了那个丧钟鸣的夜晚。

随她的死一同惊动世人的, 还有二十八家诸多家主后辈的被杀，一封陈说自己过去所为的罪己诏，以及一卷记载了各州各县三司六所有可供调用的人员名录。

沈家家主沈清、江家大公江亦白、垣北岑家岑余晚、汶绥曲家曲少平

一夜之间, 世家死了十余人，死者俱是被门幕客所杀, 份皆为家中位尊势重的掌权人。

如此猝不及防的变故叫所涉世家一时陷, 野心的猎手反成了猎，于是的利爪不得不暂时收回。

本将陷战火的百姓得了片刻息, 青冥楼协同三司六于各地追查参加此次斩首之的季聿风等人，武林之中风浪叠起, 而燕回却终于明白了褚云琛死前所说的最后一课究竟是何义。

她将褚云琛的遗送回洛, 在一山清秀的青山外了葬。

葬那日洛恰好落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雪并不算大，却自拂晓一直到了日暮，整片芦汀洲皆变作了茫茫的一片白，立于其中的一人一碑便成了山间唯一的颜。

燕回站在孤坟前，手中是褚云琛死后近侍女由她的那份名录。

名录上的名姓她并不陌生, 大多为褚云琛于各提的可用之人，其中几人还曾称过她一声师, 而如今褚云琛逝去，这封留有印信的名录便成了她留给她最后的凭仗。

簌簌声轻响，飘零的雪屑过肩，低敛的睫轻轻扇动, 一睫雪便落了来。

您早便算到了今日, 是不是？

燕回轻声开了。

您比谁都清楚, 单凭蛊人绝不可能成为左右局势的手段，因此您才早在最初便埋了季聿风等人作为暗, 无论成败与否，他们都将为您铲除您不想要的变数。

静了片刻，她又：可图南百姓何辜，天苍生何辜？

寂然清癯的躯仍是未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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