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蹙起眉，挑过刀锋便要打落刺来的断剑，可破碎的剑锋忽而朝外微微一偏，敛去了所有锋芒，本该退避于刀外的躯随之直直迎来，不闪不避地迎着刀光将自己送了落霞之中。

风轻轻拂过，起染血的衣角。

须臾后，她轻轻笑了笑。

燕燕于飞，上其音。之于归，远送于南。

边原这孩其实与你有些像，只是她不似你运气好，自小到大一直未能遇见愿意拉她一把的人，我只不过将她当作寻常人来看，她便心甘愿为我生死。

你说什么？

燕回缓缓走近，话语声有些沙哑。

素来冷静沉着的人茫然地看着前的人，脑海中是一片分崩离析的空白。

粘稠的鲜血顺着刀落，在地面溅一朵明媚的。

无人应答。

寂然少顷，燕回了刀，伸手扶过将要倒的躯，便在遍鳞伤的人脸上见到了几乎从未有过的笑。

六年前临溪灭门案后，她手伤初愈，自请调离帝临，楚不辞并未前来送她，却给她传了一封信，信中只一句话：

当啷一声响，持剑的手失力地垂落，再不堪用的断剑跌尘埃中，曾经坏事尽的人没了声息，就此无人问津地死在了将尽的晚霞。

见她到来，褚云琛似乎并不意外，仍旧一动不动地坐于椅中，古井无波的视线扫过她刀尖上的血光，便浅淡地开了。

燕回半跪在地上，低垂着，直至过了许久，方慢慢放了死在自己刀的人。

恍似大梦初醒，燕回瞳眸一缩，遽然收了手，苍白的面上了鲜见的无措神，无意识地抓住了她。

她握着刀，一步步走院中，穿过空无一人的廊，便在后院桂树见到了坐于桌旁的老妇人。

锋刃碎落在地。

落日熔金，焚过重云的残霞宛若一把燃尽的火。

为何

多谢你

边原倒在灼灼余晖中，望着天边渐渐模糊的霞光，染了血的嘴角轻动了动，几不可闻地落了一句话。

边原呼渐弱，目光一变得涣散，仅存的意识凝聚起焦，落在前人上。

什么？

之于归远送于南

燕回折断了剑，方垂手收刀，而手握断剑之人却又蓦然欺近前来。

煮着茶的火炉徐徐燃烧着，不谙世事的女坐在老者旁安静地吃着桂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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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为何她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