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如同一条银带，从雪山脚挥洒而，将绿意盎然的田野分割成一块块丽的拼图。

方擎安拉着维一起在山崖边坐了来。

夕如同熔岩般淌在天边，将原本蔚蓝的天空映照得通红，云朵如同燃烧着的一团团火焰。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告诉你。”

方擎安抬手摸了摸她杂草一样糟糟的发。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动作，没有再躲闪。

“我的衰退得很快，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衰退？”

方擎安慢慢卷起了自己的上衣，将自己的腹展示给她看。

“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他们了。”

维曾经见过他赤着的，而现在，那片线条分明的腹肌上面覆盖着一层光的鳞片，一片一片环环相扣，形成了一样的白纹路。

鳞片从小腹开始，像太散的光芒一样，一延伸到他的，缠着他实的腰蔓延向背，好像一个原始的太图腾，在夕的照耀，伴随着他呼的起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忍不住伸手去摸。

这些鳞片无比，好像一层无法穿透的护甲，却又十分的光，好像在抚摸名贵的上等革，实在不释手。

维想起了自己背上的那些漆黑的羽，想起了它们一直散发着的那无法形容的恶心气味，突然又自卑又嫉妒，不由得缩回了手。

“我的视力越来越模糊，其实在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分辨不任何颜了。”

维吃惊地看着他。

“大概在一个月前，我发现突然开始快速衰退，能也降得很严重，这几天，这觉明显加剧了……”

“我们同样都是实验，我以为……你也会现同样的况，可是据我的观察，你好像还很正常。”

“什么……？”

维不敢想象，因为她本看不来方擎安有什么异常。

如果这是严重衰退之后的状态，那没衰退之前，他究竟有多厉害……

“也许这就是代价，维，我们不可能拥有人类那样的寿命。”

“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要蜕成一条蛇了。”

他居然还有心开玩笑。

“很严重吗……”

方擎安了。

“视力严重模糊的时候，我向上级汇报了我的状况，官认为我不适合再执行任务，准许了我回国休息的请求。”

“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我的假期。谢谢你陪在我边，维。”

“……但愿你不会变成我这个样。”

她明白，这是人类的告别仪式，互相表达一谢，再之后互相告别，就可以结束了。

维对上了方擎安的视线，看了那双睛里的无穷无尽的哀伤。

他刚才的意思好像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