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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的嬉笑声散去了，夜恢复安宁，周景云握着手里的书微微神，一刻挑亮了夜灯，靠坐在床，翻开了一页。

“唐余千县尉王立，调选佣居大宁里“

“徒行晚归，偶与妇人同路。或前或后依随。因诚意与言，气甚相得”（注）

明亮的御书房，有视线从前方投来，审视。

周景云抬起，迎上年轻帝王的视线。

年轻帝王的脸有些苍白，人靠坐在椅背上，似乎有些倦怠，但他的双目有神。

曾经蹲在公主府外惶惶不安的孩童，以及京城楼船上浪嬉笑的少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目光清冽，笑意浅浅，带着几分亲切，但更多的是不可捉摸。

“世，没睡好？”李余笑问，视线在他脸上巡游，“看起来脸不好。”

周景云低施礼：“看书看过，没睡好，陛见笑了。”

李余笑了笑：“世是个读书人，牢房里不能尽兴读书，此时书海畅游也不奇怪。”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桌案上摆着的请求外放的奏章。

“你想继续去监学？”

说着又笑问。

“还是想离我远一些？”

这话如果是纨绔弟上官月说，听起来只会想让人打他一顿，但如果是皇帝说

则会让人战战兢兢汗不敢。

周景云抬起，看着李余一笑：“我原本是想回朝堂些不一样的事，但试过了，觉得我还是更适合监学，监学可不会离陛远，监学选来的学生将来都是陛的臣。”

李余也笑了，低翻看另一边的几本册：“朕看你这几年在外监学的更多的是维护先帝，或者说，蒋后时候发的学选官之举。”

周景云垂目：“是，我认为，蒋后时候推行的政策，更能选有才学的人。”

或许是因为监事院张择等一人被查，周景云也不避讳提及蒋后了。

上方没有声音，阔朗的殿安静。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一瞬间，李余的声音响起。

“好。”他说，“不什么时候的吧，好用就好。”

伴着轻轻的奏章被扔在桌上的声音。

“朕准了，你去吧。”

周景云抬起，看着李余。

李余低着没有看他，察觉视线后才抬起来，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世，舍不得，朕了？”

先前，似乎，残留着一些他与楚王之间的荒唐言。

不过周景云倒是没想到从李余中听到这个调侃。

这一刻，站在前的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浪公。

周景云笑了笑，俯一礼：“臣谢主隆恩。”说罢告退。

刚退步，被李余唤住。

“世，走之前，要见见皇后吗？”

皇后？

周景云抬起，看到李余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看着他，还带着些许探究，似乎要从他里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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