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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薛四公说，“真要没爹了，什么都没了。”

别说外室了，他父亲是个次就很吃亏，还好祖母一直贴补。

李十郎神闪烁，真要没爹了，也是好事。

对他来说是好事。

那座楼船，就可以抢过来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更兴。

“别人家家事了。”他招呼诸人，“咱们有的玩就好，走走，手了，先去青门，斗去去晦气。”

这话得到诸人的赞同，公们勾肩搭背向外涌去。

李十郎被自己家的仆从唤住，低声说：“公，钱完了。”

李十郎皱眉“不是还有一匣蹄金吗？”

仆从低声说：“公您昨晚输了。”

哦，是了，李十郎拍了拍昏昏的，那小娘还跟他要钱，真是好笑，她一个女有什么钱，人都是他的，她的钱自然也是他的。

只可惜那一匣金完了都没翻。

不过，无妨，不就是钱嘛。

“拿着我父亲的帖，带着金吾卫，去东市随便找家铺查查。”李十郎摆手说，“拿来钱我用。”

仆从应声是，显然这不是第一次这么了，熟练地转就去了。

……

……

车摇摇晃晃向朱雀大街去。

上官月靠坐在车，避开了日光，他面容舒展，原本轻浮的眉也多了几分沉静。

“归覆命，畅怀无忧。”他忽然说，“人未有之时与人返无之后不亦无别乎？无别而沉溺于、悲不生，不亦愚乎？”

念完又啧啧两声。

“周世果然不一般。”

旁边坐着的瑞伯不解：“小郎在说什么？”

上官月说：“老聃，你知老聃在母亲死后不仅不悲伤还很开心吗？”

瑞伯摇：“老不知。”又皱眉，“哪有丧母而开心的？这还是人吗？”

上官月哈哈笑：“对对，不是人，他们是东西，天地与我并生，而万与我为一。”

瑞伯再次挠，他只认识几个字，老庄什么的没读过，不懂这些话了。

对于不学无术的上官月能侃侃而谈也没有惊讶。

他只疑惑地摸了摸耳朵，那这跟周世不一般有什么关系？

……

……

金玉公主府在宣坊。

这边皆是墙华宅，车沿着一堵围墙走了半日，看到一角小门才停。

虽然这边不是正门，但亦有三个青衣仆从守着，或者坐或者站在说笑闲谈，看到这辆不起的车便冷了脸，准备喝斥驱逐。

上官月从车中来。

看到他，青衣仆从们停脚，脸上的凶狠也收起来，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动作。

他们没有阻拦上官月走近，把扭过去。

上官月也不在意他们的动作。

这是公主府的仆从，不是上官家的，能对他视而不见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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