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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指的谁，雪柳立刻明白了。

“带了。”她笑说，“夫人放心，我怎会那么失礼。”

东侯夫人：“我知你不用我心。”眉更柔和几分，“去吧。”又停顿一，“你且安心，有我呢。”

安什么心，东侯夫人没说清楚，但雪柳心里清楚，又是喜又是激动，等世回来，就算新夫人不肯把她给世当姨娘，有侯夫人主，没人能拦住。

“是，多谢夫人。”她激动地说，恭敬施礼退了去。

夜遇

雪柳来到庄篱这边时，庄篱的屋已经黑了灯。

“这么早就睡了？”雪柳惊讶，又皱眉，“不用她去夫人跟前晨昏定省，也不能这么早就睡了啊？”

就算不让到夫人跟前去，自己在屋里也应该恭敬遥陪伴夫人尽孝啊。

真是仗着被世先斩后奏娶门，就不把婆婆放在里了。

月看着她的脸，解释说：“少夫人午读书写字累了。”

雪柳翻个白，先前也罢，如今也见过她读书写字的样，这个号称读书人家的孤女也好意思说读书写字？

“不行就别受这个苦了，世读这么多年的书也没说过累。”她没好气说，“读书这雅事都要被她败坏了。”

雪柳带着小丫也不回地走了。

月无奈目送，再回看到庄篱起居室，窗后纱帘随着风轻轻飘动，桌案上摆着写了一行字的纸，旁边博山炉袅袅有白烟飘动。

月忍不住嗅了嗅，一如先前没有味。

“月，你去早歇息吧。”厢房里值夜的婢女红，一边梳一边低声说，“少夫人已经睡熟了。”

月说声好，又叮嘱：“在这里睡的特别好，你可别睡过。”

红失笑，当丫鬟值夜要时刻准备主人的召唤需要，哪里能睡好。

“月要是舍不得，想要睡得好，跟我换换？”她说。

月低笑说：“我虽然舍不得，但也不能了规矩。”

两个婢女低声说笑着各自散去，院落里恢复了安静，屋里燃着的香似乎都静止不动，直直如线。

白篱猛地睁开。

前不再是帐里漆黑的墨，昏昏的视线里有星辰，随着迈步走动，星辰渐渐清晰，变成了璀璨的灯笼，而四周的安静也散去，歌声乐声笑声嘈杂扑面。

都城虽然宵禁，但依旧灯火通明，而且宵禁并不禁城中青楼酒肆，它们皆通宵达旦营业，供无数人享受夜间的乐，京城在暗夜里自有另一番绚烂风景。

只不过前的灯火并不是在街上，而是一座船。

晚上飘在城河上的自然不是货船。

只有船。

白篱也曾经见过船，但这么大的船还是第一次见。

它应该叫楼。

足有三层楼那么，雕梁画，金箔银饰，缀珍珠宝石。

船上人影错，偶尔透锦绣绫罗珠宝，让楼船变得更加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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