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撑在衣柜上的手一顿，偏看向床上的人。

学生会还有好几页资料没审完，晚自习结束，江黎给奚迟发了条要迟回的消息，直接去了学生会。

侧躺着，没踢被，也没折腾床单，可能是觉到了冷，整个人半埋在被里。

“等什么？”

九月一过，夜间寒意更甚。

金贵的药当然不能停啦。

两院刚合并，又赶上山海一中建校百年，资料不少，等结束手上的工作，江黎一看时间，已经到了零。

炽灯光线有些刺，江黎抬手把灯关上。

“没。”奚迟声音都有些囫囵。

“有用到么。”他问。

忍着不睡就为了这个。

他拿着换洗衣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没去对面，转了浴室。

江黎借着夜灯的光线，站在原地静站许久，从桌上捞起手机，走到台，解锁，打开微信界面往划拨了三两，找到桑游的像。

【-：假期这几天，他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他们睡得很晚。”江黎解释了一句。

他忍着睡意刚从床上坐起来，江黎先开了：“吵到了？”

奚迟摇了摇：“好像好多了。”

【日行一善：又不舒服了？】

“开夜灯就好，看得见，”江黎放手中的书，把夜灯打开，才走到衣柜边拿换洗衣服，“怎么还不睡？”

二十分钟前被他转了个方向的夜灯，此时正照在他床铺的位置上。

明明已经很困了。

江黎反应过来，有些好笑。

江黎抬手将夜灯转了个方向，不再说话。

寝室迅速安静来。

奚迟拉开椅坐：“校服洗过了。”

那顿了好几秒，发过来一连串消息。

浴室很快响起声。

透过没完全合上的袋，江黎看见里的东西，一件叠好的校服。

“也不难哄”

【日行一善：夜游了？】

可奚迟已经没有可供思考的余地，之前开着灯还能勉分一神来，现在整间寝室就只有一盏夜灯，睡意翻涌而上。

知是夜游，桑游松了一气，也猜到了江黎发消息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

403灯还亮着，江黎推门刚走去，奚迟便听到了声音。

“不用关灯，你……”

“等着跟你说，不用去对面借浴室，”奚迟重新躺，“你什么时候用浴室都可以，不吵。”

已经这个，江黎这么问，想来想去也只有一况。

【日行一善：应该不会啊，清云观那几天我都跟他在一起，后来两三天叔叔阿姨也在家，真要有状况早去钟山了。】

和醉酒那次不同，床上的人这次睡得很安静。

今天是咆哮的江局：逆！！！！

【-：嗯。】

桑游连发完三条消息，才看到时间，12半。

江黎洗漱完，推开浴室的门走来，闷了许久的气跟着从里往外四散，又撞碎在夜间的凉气中，笼成丝丝缕缕的白雾。

在昏黄的光线和不断从后向前翻涌的雾气中，江黎看见，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

【日行一善：没说，怎么了？】

奚迟思绪开始黏连：“刚躺，也没多久，就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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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嗯”了一声：“过两天再去医务室看看。”

江黎随手把散着皂香的袋放在桌旁。

这五天没发冷，上也不疼，也没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