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葳葳跟在陆翡后来到圈。

陆翡显然心绪不佳，捉了好几次都没抓到，他总归年纪小，顿时有些垂丧气。

叶葳葳站在一旁，歪着看他折腾。见他第叁次扑空，终于忍不住叹了气：“凡人真是麻烦。”

她指尖轻轻一勾，一缕无形的灵力如丝线般蔓延，刹那间，整个圈的全僵住，像是被了暂停键，连翅膀都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陆翡正俯去捉，忽然察觉不对——圈里太安静了。他猛地直起，回望去，只见叶葳葳双手抱，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陆翡瞳孔微缩，心骤然加快。

她……真的不是普通人。

“怎么，吓到了？”叶葳葳歪看他，语气轻快，“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陆翡结动，半晌才低声：“……想问的很多，但更想听你主动告诉我。”

叶葳葳挑了挑眉，没接话，反而指了指圈，“你要捉哪只？”

陆翡定了定神，随手了两只最硕的公。

叶葳葳手一挥，那两只便凭空浮起，慢悠悠地飘到陆翡面前，稳稳落地，仍旧一动不动。

“拿着吧。”她转要走。

“等等！”陆翡突然丢，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冒汗，力大得几乎有些发抖，“叶小！求你……再帮我一次！”

叶葳葳脚步一顿，侧目看他，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抱歉，我是修行之人，讲究因果。凡人的恩怨，我不能过度手。”

陆翡的神瞬间黯淡去，手指缓缓松开，“……是，是我太贪心了。”

是啊，她已经治好了的伤，他凭什么奢求更多？难要她替他们杀人吗？

他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然而一秒，叶葳葳忽然凑近，歪着冲他“嘿嘿”一笑，睛亮得惊人。

“不过嘛——凡事总有解决之，无非就是卡个bug！”

陆翡一怔：“什么意思？”

“我不能手凡人的事。”她竖起一手指，在陆翡前晃了晃，“但如果你拜我为师，那就是‘自己人’，我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帮你。”

陆翡呼一滞，中瞬间燃起希望：“我——”

“先别急着答应。”叶葳葳抬手打断他，笑意收敛，神认真起来，“我得先给你一考验。”

“你说。”陆翡毫不犹豫。

叶葳葳双手抱，慢悠悠地在他面前踱步，“告诉我，你原本打算怎么？”

陆翡眸一沉，声音冷得像冰：“只有死人才不会再伤害。”

“错！”叶葳葳猛地停步，伸手指向他，“除恶务尽没错，但沾上人命因果，你的心就毁了。哪怕逃得过凡间律法，也逃不过天惩戒。”

“那该怎么办？”陆翡急切地问。

“别急。”叶葳葳淡然一笑，又冲他眨眨，“你想要的，无非是他再也无法纠缠陆萦，对吗？”

陆翡。

“那除了杀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安分’？”

陆翡思索片刻，忽然眸光一闪：“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聪明！”叶葳葳拍拍他的肩，笑得像个反派，“他不是有神病证明吗？一个疯，什么事都不奇怪，比如——”

“比如自残，或者……彻底疯掉。”陆翡接上她的话，神渐渐锐利。

两人对视一瞬，同时会心一笑。

叶葳葳欣不已：孺可教也，我剑峰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陆翡却怔住。

叶葳葳逆着晨光，她的廓仿佛镀了一层金边，耀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心如鼓擂，脑海中只剩一个念——

她，或许真的是来拯救他的神明。

……

夜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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