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假装老成地叹一气，“天涯何无芳草。”

这就是我不能告诉他的分，我装得太无辜，隐藏起我的本来面目。他最好别忘了我还是他的敌，我是在险地从他的失败中取教训。

我有些庆幸，在这之前我也差一就对严栩安得寸尺，还以为他引诱我就代表着特别的什么。我一个既得利益者，要给为我冲锋陷阵的愣青扫墓献。我良心不安，继续对他献殷勤，说等我们回去之后一起养只狗，只我们两个一起养，摸都不给严栩安摸，把他气死。

他这形象的人不太适合搞，也多亏是他，让我在一个上帝视角看到的人有多不堪目。我不敢说我同他，我是真的觉得他是个好人，我越了解他就越觉得他纯洁，是严栩安不他，他不知严栩安吃人心大，还敢一次次把自己赤诚地袒给他，我真佩服他的胆识。

“哈？”

范世朝用极其嫌弃的表看我，他恢复过来了，贴心地不让我再劳心费神想着怎么安他，还反过来嘲笑我没文化，憋了半天就只能憋这一句。

我心底莫名浮一责任，因为我和严栩安一直站在同一边，他这些年把人的心脏当成香草雪糕一勺勺挖着吃，这些甜味我也分到不少。而我比他多一良心，不能一抹嘴走人，至少要认真说声谢谢款待，再把缺失一块的雪糕抹平包扎好。说不定严栩安就是为了这个才让我来陪他，他杀不埋，要一个我来打扫战场。

本没有理，就像我妈妈信誓旦旦在讲月亮汐影响她的月经一样，还不如讲因为天雨所以游泳比赛才会输。他把过错推给一只无辜的狗，就是在它死了之后，他们暧昧不清的青期宣告结束。他假装云淡风轻地破窗纸，严栩安给他的抱歉却不对等，他意难平。

两层时间此时突兀地重叠在一起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控制。严栩安说狗要死的意思是他们不可能，无论他问几次，用什么样的语气问都不可能。别折腾它了，让它安安静静地死在原本的地方不好吗？埋在这里什么呢，祝所有来玩的游客都平安幸福，所有的侣都务必分手。

“天涯何无芳草啊。”我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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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很冤枉，这句话多有理，不能因为它被讲太多次就看不起。但我平时确实也不会这样讲，好土，像说自己看书其实每天只看半小时灵修书的人说来的话。可能主要是我不敢讲真话，关于那个他被严栩安拒绝的真正的理由，是他太在意这所谓的往关系——太想要一个名份。对严栩安不能要求这个，虽然你问他要他也会给，可他也很快就会觉得烦，这样不对，他不喜。问题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