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带狗去洗澡，店员洗狗的时候，严栩安陪他去上钢琴课，当着钢琴老师的面打瞌睡，最后换一个两个人其实谁都没本事听懂舒伯特的默契。他们也都不喜莫扎特，又一致觉得鲁宾斯坦还不错。

然后就是在钢琴课之后的某一天，他们被大人带着去听一场业余钢琴家的毕业演，这也是某位别人家的孩，要用这场演开启他乐团的第一步。

他们嫌他弹得差劲，脑袋贴着脑袋讲话：“你觉不觉得他弹得烂爆？”“简直糟践贝多芬！”他们一拍即合，低声窃笑。孩的姑姑一条显无比的珍珠项链，在观众席来回走动，指着他们的鼻让这两个不懂事的小鬼闭上嘴，整个过程被老太太看个满。

他们不占理，但老太太帮亲不帮理，呷着茶慢条斯理地剪断和那一家的合作线。不仅她断他的资源，还要让和她有往来的所有人都把他们踢局。打电话求也没用，登门送礼也没用，跪在门磕都没用，更加晦气。没人能这样对她的宝贝孙说话。会弹钢琴有什么了不起？从此想当地的乐团也是梦了，好在至少还能去少年教小孩，让小孩和家把他对音乐的所有磨。

严栩安是被四面八方不讲理的喂大的，就这范世朝还是嫌不够，追在他后面殷勤地把更多的送给他。没有办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严栩安升中那年，暑假毕业旅行去的是黎，范世朝对家里人死缠烂打，他也要去，就和这一次一模一样。严栩安走在前面，逛图书馆、博馆、古着店，范世朝跟在后面拎包拿，查旅行攻略找最好吃的餐厅。

那时我已经正式成了这家里的小弟弟，一个破坏平衡的闯者。严栩安把从黎带回来的巧克力拿给我，让我随便吃。我不懂事，完全嚼牡丹，把八百块一板的巧克力吃成超市货，喜的带去学校，不喜的就扔一边，严栩安完全不阻止。后来有女同学教我认巧克力的牌，我才知我是糟蹋范世朝的心血，所以他是有多宽宏大量，现在才能带着我玩得心无旁骛。

我在意识到这回事的时候范世朝已经国了，他们一家人都清楚这孩不是能好好读书考大学的料，赶快送去拿个文凭，回来好继承家业。严栩安一直有恃无恐，边有这样好的一个人，他习惯了，也没怎么想要珍惜。等想见他的时候见不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好。

所以范世朝就是捡了这个漏，或者也不叫捡漏，人人都知一朵百年昙从来不开，怎么样都不开，苍蝇、蜂、游客、记者都好奇围观，观众越多越不要开。

偏偏就是某一晚，所有看客都走净，苍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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