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书我读不懂，心更加没兴趣吃。我坐在桌前打手机游戏，耳朵听他和另一个老师讨论魏尔斯特拉斯。还有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名字：狄利克雷、黎曼、波尔查诺。他写的书里有他们专门的章节，他谈论数学家看起来也像是在谈论人：魏尔斯特拉斯是数学家中的异类，一个快活的、无忧无虑的、合群的、品行良好的、人见人的家伙。这段话就像严栩安拿来形容他自己的。

老太太给我打电话，她过寿，一定要我到场。好像没有人陪她聊天，在电话里和我讲好多，居然讲到她手里的票。我以为我听错了，但她慢吞吞地笑着又讲一次，要我过去她教我。然后严栩安就过来拍我肩膀，叫我一起回去。

两个小时都不到，何必叫我来研究室，还不如让我在外面等他。他开车载我回家，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的车，一辆灰捷豹。我还没去考驾照，心地想上手。坐后我也真的问他，能不能我开？他问我会不会，我说我会，只是还没拿来驾照。他就笑，说那也没关系，你开。

我知他是真敢，只是换成我不敢。算了算了，我临阵脱逃，还要给自己找借——坐车多开心，能坐车的人绝对不开车。

我们在红灯停来，我终于问他：“为什么不和alv去吃饭？”

他若有所思，说他也不知，可能只是烦了。

“什么烦了？”我追问。

“你见一个人见太多，总是要烦的嘛。”

很有理，我无法反驳。我又问他一个问题，其实我原本想问的就只是这个问题而已：“你喜他吗？”

他给了我答案，不是喜，也不是不喜。

——什么不是喜也不是不喜，我听不懂。他耐心无限，一步给我解释，他也想知，所以他在观察。

他这话说得不像是学数学，反而像是学化学的。像是要观察细菌在培养皿里的生况，只不过实验品是他自己。

我不问了。我其实不怎么懂他，人哪里需要那么多？没人你你就活不去？还不确定是不是，还要观察。他本不该大学老师，他该去偶像。那地方关于的化学反应足够燃一个游泳池，他可以观察个清楚。

最后的结果可能可喜可贺，是alv赢了。这个月底老太太过寿，alv贴心地陪着我们去选贺礼。严栩安和我反复商量了好久，还是不知买什么才好。

“金玉她不缺。”他说。“她岂止金玉不缺？”我反驳。资产也不缺，房也不缺，连人都要多少有多少。我们逛遍商场一楼的所有店铺都一无所获，我不知alv到底怎样一耐心愿意这样陪着严栩安，或者他就已经圣洁到一定的境地，只要允许他严栩安，他什么都愿意。

我们也没有多少选项，总不能给老太太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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